�l�v�j“你個小賤人!你敢給老娘裝死!給我起來!跪好!”
躺在雪地裏的女子,雙目緊閉,穿著單薄,不知道跪了多久,滿臉通紅,嘴唇凍得烏紫幹裂。
除了鞭子落下帶動衣裳,她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
“阿姐!叔母!求你別打我阿姐!”
誰!誰在打我!
沈清雪迷迷糊糊的醒了,耳邊有個女人在罵罵咧咧,還在對她揮鞭子。
還有個少年的聲音,在不斷地求饒。
那鞭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她身上抽打,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飛雪,從破爛的衣裳處,鑽進她的身體裏。
凍得她骨頭都疼。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快準狠地伸手抓住了那條朝她麵門揮來的鞭子。用盡渾身力氣一拽,打她那名婦人猝不及防的,被甩了出去,臉朝下,鑽進了厚厚的積雪裏。
沈清雪雙手撐地,艱難地爬了起來。
身後有侍女飛奔過去,驚恐萬分地將人扶起來,“夫人!”
張氏呸呸地吐掉嘴裏的雪,動了動下頜骨,臉朝下埋在雪裏,動得她牙齒都發麻。
“賤人!你膽敢對老娘動手!”
說罷她推開侍女,揚起手又衝了過來,沈清雪抬腳照她小腹一踹,那婦人慘叫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沈清雪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十分的虛弱。就在她爬起來的一瞬間,那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湧進她的腦海裏。
這個女人叫張蘭!是原主的叔母,她冤枉原主偷了她的首飾,罰她在雪地裏跪了三日!原主就是在雪地裏,被活活凍死的!
沈清雪眯著眼睛盯著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婦人,“再敢打我一下,廢了你的手!”
她說罷,不顧張氏的厲聲咒罵,拖著虛弱的身體,扶起還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少年,揚長而去。
尋著記憶,回到了原主姐弟安身的小破院。
前世,她在末世掙紮求存,哪怕隻剩一口氣,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哪有這麼容易被打倒?隻不過,現在首要任務,是讓身體盡快恢複。
“回屋去,換身幹淨衣裳,不要生病了。”
沈清雪看著這個,穿著單薄,身形瘦弱,隻有十歲出頭的少年,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淚痕。
少年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他走後,沈清雪也進了屋子,將身上的衣裳都脫了下來,換上幹淨的裏衣,然後鑽進了被窩裏。
寒冬臘月裏,姐弟倆連件像樣的冬衣都沒有,更別說取暖的炭盆了。
這破院子連窗戶都是壞的,四處透風,唯一一個下人,都被張氏給趕走了。
“阿姐,我可以進來嗎?”
沈清雪盤著腿坐在床上,裹著那床薄薄的,不知道打了多少個補丁的破被子,凍得牙齒打架。
聽到這聲音,應了一句,“進來吧!”
隨即門吱呀一聲開了,少年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薑湯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不讓寒氣鑽進來。
少年鼻頭紅紅的,換了身灰色的衣裳,依舊顯得身形單薄,“阿姐,我給你煮的薑湯,天兒冷,涼得快,你快些喝,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