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看著她胡說八道,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看她能掀起什麼水花來。
杜月念見江寧不回答,眼尖的看到她手上纏的紗布,立馬拉出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問道:“這是妹夫幹的?”
“我幹什麼了?”身後傳來陸遲歸低沉溫潤的聲音。
三個人循聲望去,陸遲歸推著輪椅出來,杜月念一看,嘴角立刻譏笑起來。
還真是個殘廢呢?
她朝上看,雖說是京州有頭有臉的人家,身材長相也不錯,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日。
想到這就覺得江寧可憐,心裏就越發高興。
莫修遠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也掛不住,他沒想到,江寧竟然會嫁給一個殘廢。
他向江寧投去質問的眼光,卻發現江寧的目光正落在男人身上。
那目光莫修遠很熟悉,以前每次下課江寧在教室門口等到莫修遠時的目光和此刻如出一轍。
莫修遠覺得有些嫉妒,江寧怎麼可以用這種目光去看其他男人,並且這個男人還不如自己。
杜月念擺出一副要為妹妹聲討的神色,說道:“妹夫,我妹妹的手可名貴極了,你怎麼能隨便傷她手呢?”
以往每次回老家過年,老人總是指使她做事情,對江寧,總是欣慰地讚歎道:“寧寧這雙手啊,又細又直,是一定要保護好的。”
所以杜月念總是很討厭江寧回來,一回來,兩人總是免不了對比。
可江寧卻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總是假意阻止。
一想到這,杜月念心裏就被嫉妒折磨發狂。
好在天公有眼,自己變成了這枝上的鳳凰。看著江寧落魄的樣子,心裏是舒爽極了。
原來名貴的手現如今還不是得伺候一個殘廢。
她頓了頓,又說:“再說了,人家都說打人不打明處,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人家該怎麼說?”
這話表麵上是在責怪陸遲歸,可細細琢磨就知道這句話是在給陸遲歸提醒,以後啊,要是家暴,得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陸遲歸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等杜月念說完才問江寧:“這是你親姐姐?”
“啊?”江寧沒反應過來陸遲歸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親姐姐?”陸遲歸耐心地重複道。
江寧搖搖頭,一臉不悅道:“不熟的表姐。”吃裏爬外的狗。
“難怪。”陸遲歸點點頭,“說的話明裏暗裏都是在害你。”
杜月念臉上一窘,自己好人沒裝成還被人撕了狐狸麵具,惱羞成怒道:“你以為你就是好人了。”
說完不管不顧地扯過江寧的手放在陸遲歸的眼前。
“你自己家暴不家暴心裏沒點數?那這是什麼?”說完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望著陸遲歸。
江寧尷尬地收回手,陸遲歸看江寧的神色心裏也明白,這個傷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你到底什麼事?”江寧縮回手,伸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紅印,聲音不悅道。
杜月念也恢複勝利者的姿態,重新攬回莫修遠的手臂,高傲地說:“沒什麼,就是看見你過來問個好。”
江寧翻了個白眼,放屁,明明是想來看她的困境順便來炫耀她日子過得好。
“好。”江寧的手放在陸遲歸輪椅的手柄上,“看也看了,沒事,我就先帶著我老公去散步了。”
一聲老公,兩個男人都有些反應了。
莫修遠滿眼的震驚,陸遲歸卻被這聲老公喊得不好意思了。
杜月念見江寧要走,連忙阻止,“別。我還有事跟你說。”
江寧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杜月念整理了下衣襟和莫修遠對視一眼。
隨即低頭羞赧一笑,說:“我懷孕了。”
江寧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未婚先孕啊,可真是他們杜家的好女兒。
杜月念以為江寧是嫉妒,她也喜歡欣賞江寧挫敗的樣子,她朝江寧走去,一字一句重複道:“我懷孕了。”
江寧對莫修遠早就不喜歡了,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震驚到了,主要是被杜月念的臉皮震驚到了。
但她記得當初兩人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結婚前興高采烈地探討兩人自己的未來。
莫修遠曾經深情地說:“我不想要孩子,我不想把我對你的愛分給任何人。”
莫修遠也對她說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所以不會要孩子,想當個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