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次的銅錢，拿好。”
老板從兜裏掏出一串銅錢，遞給他，“我這生意也不景氣，怕是要付不起你這柴火了。”
有些無奈，問道：“你就不想想別的出路？”
“我要在家照顧我母親。”
青年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唉，家裏頭就剩下你一個人負擔，但你母親病重，身邊又離不開你太久，這真是……”
老板顯然是知道青年家中情況的。
“對了，你不是說要去找那位散仙人算算嗎，求求他能不能救救你母親，結果怎麼樣？”
他話音一轉，好奇問道。
也不知道散仙人出沒出手？
青年苦澀一笑，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湧了上來，搖頭道。
“我去了，今日還正好被仙人選中，隻是算過了，也求過了，但仙人……”
看他這副樣子，老板一目了然，臉色怔了怔，不忍地吐出幾個字。
“看開些吧。”
“散仙人那可是不常出手，既然他能選中你，還幫你算了這一卦，你們之間說不準有些緣分，他都沒辦法的話，怕是真的……”
老板的話音逐漸低下去。
此時，再多安慰的話也隻是顯得徒勞無功。
他知道青年和他母親孤兒寡母的，一直相依為命。
青年整天在外幫人搬東西、做重活、賣苦力，他母親靠給人家做裁縫、做些針線活，母子倆勉強能維持生計，哪知道會遇見這種事。
為了有更多時間陪在母親身邊，當時包子鋪生意也不錯，老板好心提出，他的包子鋪需要更多的柴火，青年可以每日專挑一個時間去山上砍柴，然後賣給他，收入雖然不多，但能騰出更多時間。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從來都不隻是說說而已。
被老板這麼一說，青年像是麻木一樣，扯了扯嘴皮，實在無法做出表情。
老板心裏也不好受，隻是有些事該要說清楚。
“我這包子生意也越來越不行了，準備要收拾鋪子回鄉下去，怕是負不了你幾天，你……”
“唉！”
老板有些難以啟齒，實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自己的生活也不好過。
“你恐怕要另找出路了。”
青年原本沮喪的眉眼震驚起來，他抬起頭，“老板，可是……”
“說句不好聽的話，等你母親……後，隻剩下你，你也要為自己打算了。”
青年沒再說什麼，拜別包子鋪老板，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老板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頭也難受，隻是自己都要過不下去了，哪又有多餘的閑心能幫得上忙。
青年一路上走著，街道喧囂，叫喊聲不絕於耳。
一重重一茬茬的事全都撲麵而來，堆積在心裏，壓得他呼吸越發沉重起來。
腳步緩慢而無力，眼神毫無焦點。
“砰”的一聲。
他撞到了什麼東西？
青年回神，發覺自己麵前的是一名女子，麵龐清秀，布衣木釵。
方才明明是這女子撞上了他。
“公子，求你救救我。”
女子麵帶驚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樣，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開，一下子躲在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