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芹從醫院回家的當天晚上,世林顯得興致頗高。他酒足飯飽之後又在電視機前非常愜意地消磨了好一陣子時光,待電視節目看膩了並瞅準桂芹不忙的時候,他輕輕地從後麵死死地抱住了她並刻意柔聲細語地煽情道:“作為一名勇猛無比的騎士,我現在想要攻城略地,衝鋒陷陣,隻身一人殺入敵營,你願意為我搖旗呐喊嗎?”
“你聽說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故事嗎?”她又歎了口氣後沒好氣地回道,“其實你可以找點比這更文明的活動去做,我覺得選擇項有很多,也許那些事情更適合你。”
“你很少歎氣,也很少像這樣諷刺我。”他突然變得敏感了,這證明了愛情確實是一位偉大的老師。
“你也很少這樣注意到我,”她極不情願地冷笑道,因為這樣違背了她做妻子的本分,“而且你從來都不會認為我會諷刺你,因為你相信我。不過呢,今天稍微有點反常,你不覺得嗎?”
“不,我想你是誤會我了,”世林這個依然還是小夥子心態的男子漢大丈夫隨即抗議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你,關心著你,並且隨時隨地地想要得到你,關於這一點你得向我道歉,因為你真的冤枉我了,在愛你這一點上,連古代的竇娥都比我強。至於諷刺,好吧,我暫且收回我的話,就當是開玩笑了,你可以原諒我了。”
“我覺得你今晚有點不高興。”他又道。
“謝謝你能這麼體貼我,真的,我很感謝。”桂芹道。
“桂芹,你應該明白的,”他再一次抗議道,當然也是一種慎重而又強烈的提醒,因為他有些不耐煩了,“我不喜歡聽到‘感謝’這兩個字,你要是沒有什麼過硬的理由拒絕的話,我真是很想,嗯——”
“你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那種無情無義的事吧?”他苦著臉說道,話語中開始帶著火氣了。
“那樣我會難過的,很難過,”他略帶威脅地說道,又像是在打悲情牌,“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話我不想多說。”
“我當然知道了,你既然都主動提出了,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了,可是我今天真的沒心情,你沒感覺到嗎?”她有些不解,但又顯得頗為勉強,總之是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在左右著她,叫她難以真實地麵對他,“有些事情為什麼非要我說出口呢?”
“有些事情為什麼非要現在做呢?”她不解地問道。
“有道是細水長流和來日方長,你又何必這麼計較呢?”她試圖勸慰道,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我也當然知道了,”他很喜歡自以為是,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討厭,“凡是你不想說的事,我都不應該去問,我該有這個悟性和自覺性的。但是,這不應該是一種理由啊,我覺得你心裏的事還沒嚴重到影響我們進行日常的深入交流的程度吧?再說了,你弟弟的事情不是已經順利地處理完了嗎?培訓學校的事不是都很好嗎?那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理由呢?”
他把她抱得更緊了,他以為她需要這種非常帶有男人味的強製力,而絲毫都沒想到這完全是他的一廂情願,並沒有得到她的認可。
“你該明白我現在的狀態。”她再次提醒他。
“說到現在的狀態,你覺得你該拒絕我嗎?”現在的他確實理解不了她,所以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填充於胸,讓他感覺幾乎要窒息過去了,“要是那樣的話,你還不如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