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兄弟媳婦有意見(1 / 3)

對於桂明硬是拿出3萬塊錢來回櫻峪村老家買下他父母給他哥哥桂卿翻蓋的婚房一事,淩菲是斷然不能同意的,因為他這種固執己見和一意孤行的做法已經徹底挑戰了她為人處事的底線。最近這陣子,就為了這個事,這對至少在表麵上一向愛得熱火朝天和死去活來的情侶已經鬧翻天了。他們有時候鬧是鬧著玩的,有時候鬧是真鬧,這回就是典型的真鬧,真得不能再真了,都快見血了。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一天傍晚,她渾身柔弱無力地和衣躺在臥室的床上,閉著眼睛向悄悄摸到她身邊來的他問道,其神情和言語分明透露著,如果此刻一定要挑起一場生死攸關的戰爭的話,那她也是被逼的,“是不是一定要把我折磨死,你才滿意?”

“瞧你說的,我還沒開始動手呢,怎麼就算是折磨你呢?”他死皮賴臉地回道,可是兩隻手並沒有閑著,上邊不行就下邊,下邊不行就上邊,來來回回地被拒絕了很多次還不知道縮手,“再說了,要說折磨的話那也是你折磨我,而不是我折磨你,關於這一點,你心裏應該最明白了。天理良心啊,叫你自己說說,我都多長時間沒撈著和你一塊歡樂歡樂了?難道有一扇門就那麼難打開嗎?其實你隻要老實地聽話就行了,又不要你做別的什麼高難度動作,你至於把小臉耷拉成這個樣子嗎?你知道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多麼痛苦和難熬的折磨嗎?實話告訴你吧,有些事情我能忍耐的極限是7天,過了7天我就要發瘋,我要是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害怕,吼吼。”

他隨即做了一個展示肩部肌肉的健美動作。

“我的女夥計啊,”他非常親昵地要求道,目前的自我感覺還是比較好的,壓根沒意識到過一會兒她會掀起極大的風浪,“你別老是弄那個死狗樣子,搞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其實有時候我的火氣上來了,我都恨不能把你綁椅子上,狠狠地卸掉你身上的層層盔甲,好好地收拾收拾你,讓你知道我是誰,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疼你,多愛你,多稀罕你,對你來說我又是多麼的重要……”

“唉,你真該自生自滅的。”她是說誰的?

“你說什麼?”他覺醒了,盡管隻是一小會兒。

“哼,你是不是還想惡狠狠地抽我幾鞭子?”她不理會他剛才興致頗濃的問話,繼續閉著眼睛非常厭煩地說道,同時心底的火氣已經慢慢地燒上來了,差不多馬上就要開鍋了,“或者讓我甜甜地嬌嬌地喊你幾聲比較尊重的稱謂?哼,你這個天下第一號大壞蛋,你這個令人作嘔的衣冠禽獸,我真不想再看見你了,你現在最好就給我滾一邊子去!”

“嘿嘿,滾一邊子去那是不可能的了,”他開始死乞白賴、厚顏無恥、依然自我感覺良好地說道,一個後知後覺的可憐人,“因為屋門已經鎖上了,而且鎖得結結實實的。現在,不光我滾不出去了,而且任你喊破天也沒用了。”

“另外,”他又繼續諞能道,還是非常自信地以為自己能控製得了局麵,“我怕我一旦按照你的要求滾遠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恐怕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想喊我滾回來我都聽不見了。”

她冷眼斜看著他,一臉的輕蔑神態。

“不過呢,”他又有點沾沾自喜地說道,竟然也不知道抬頭看看她的臉色,“眼下和你一塊練練倒是可以的,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情。你,說句實話,其實心底也是有欲望的,隻是現在被你刻意地冰封起來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嗎?”

她把剛才的表情又強化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態度。

“你這又是何必呢?”他又道,開始覺得有點乏味和無聊了,畢竟獨角戲唱起來其滋味也不好受,“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都說了,你給我趕緊死一邊去,”說話間她突然飛起一腳,竟然就把他直接踹下了床,然後咬牙切齒地大聲罵道,“少在我發火的時候動手動腳的,我最煩人家這樣對我了。”

“人家,哪個人家?”他暗想道,一下子愣住了。

說到這裏,她自思也有些不對味,於是便將身子猛然一翻,臉朝裏重又躺下了,隻將兩個性感誘人的圓鼓鼓的後備箱對向他。盡管是在正兒八經地吵架和弄樣,他又怎麼能受得了她將後備箱橫對著他的銷魂姿態呢?這到底是堅決要劃清界限的拒絕,還是故作矜持的別樣勾引?真是難說得很。此時,她那被粉紅色襯衫覆蓋的腰部向下凹陷去不少,因此更顯得曲線玲瓏和柔美異常了。

好不誘人的鮮活美人啊。

此時他是相當清楚的,她之所以非常冷血地甩臉給他看,究其原因還是他給了家裏3萬塊錢的事。一想到此處,他也覺得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對,於是便重又爬上來和她並排膩歪在一起,夠著討好她。

“我也知道,從根上說這事是我不對,”他語氣特別溫柔、低下和諂媚地說道,多少也表現出了某種誠意,“我不該打腫臉充胖子,在沒和你充分協商好的情況下,就硬拿3萬塊錢去買老家的房子……”

“不過呢,”他著重強調道,這話一聽就是事先準備好的,現在終於可以適時地說出來了,“有些事我覺得你也該理解我一下,支持我一下。我和俺哥兩人雖然是雙胞胎,但是他畢竟是俺哥,對吧?所以呢,一般來講,應該是他先結婚才對頭,那樣也顯得好看嘛——”

他一邊有些忐忑不安地說著,一邊不由得想起來部分日本女人的脖子,有時候抹著一層厚厚的非常嚇人的粉,在旁人看來似乎很感性和別致,但又不怎麼膚淺和孟浪,多少有點古典和悠長的神秘味道。從前的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怪怪的特色非常鮮明的裝扮,現在卻比較喜歡了,那麼如此看來就是他變了。這個變化過程,他自己當然是不知道的,自然也就想不到是受她的潛在影響造成的,正是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也。

“我也沒說讓你在他前邊結婚啊,”她突然轉過頭來,臉對著臉非常氣憤地說道,也算是給他一個機會,好讓他看清她的眼神,進而再看懂她的心思,雖然她這樣做有點徒勞,“他願意結婚他就結唄,他想賣房子就讓他賣唄,關鍵的問題是,這個時候你充什麼大頭啊,你為什麼非要去買那個房子呢?”

他對此問題不予評論,顯得比較大度。

“難道說,老子給兒子蓋房子不是應該的嗎?”她又詰問道,一副非常不理解的樣子,他看著也有點可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你憑什麼非要花錢去買那個房子呢?”

他再次選擇了沉默,這是他難有的睿智表現之一。

“叫我說,你就是不花錢買,那個房子也應該有你的份!”她口氣非常強硬地說道,這句話一下子就把他給震醒了,“按理說,你不去要本該屬於你的那一份就已經夠講究的了,現在可倒好,你還反過頭了買恁爹蓋的房子,請問一下,這是什麼道理?”

確實沒道理,他極為機械地想著。

“再請問,天下有兒子掏錢買老子蓋的房子的事情嗎?”她繼續發飆道,這回可算是逮著他的短處了。

“噢,那照你的意思講,俺哥的那個房子還有我的一半嘍?”他坐起粗大的身子來,瞪大眼睛問道,一臉的詫異和驚奇。

旁邊有個火山要噴發了嗎,竟然值得他這樣大驚小怪?

“那是當然的了,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啊?”她也一板一眼地學他的樣子坐起身子來,挺直腰杆極其鄙夷地回道,她就等著和他針尖對麥芒了,“現在的情況是,恁姐已經出嫁了,按農村的風俗來說她算是人家的人了,不應該再過多地參與恁家的事,而你和恁哥現在還沒正式分家,恁爹翻蓋的新房子當然屬於恁弟兄倆了,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直接石化了,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

“換句話說,”淩菲又進一步把話挑明,多半也是不想再繼續囉嗦下去的意思,“要是恁哥想在那個房子裏結婚,想完全擁有那個房子,按理說他還得給你一半的錢呢。”

無論動還是靜,說還是做,她都是異常撩人的。就因為這樣,他平時就是恨不起來她,這輩子都是。他徹底淪陷在她那裏多時了。

“你哪能這麼算賬啊?”他有些被她繞暈乎了,便在撓了撓頭後吃力地辯解道,僅看那個氣勢就已經完全敗下陣來了,後邊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白費力氣罷了,“擱農村來講,就得全家先幫著老大蓋房子結婚,然後再輪到老二,後邊才是老三,等等,以此類推。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沒情沒義的,噢,這邊還都沒分家呢,那邊是事就分得那麼清楚,這個日子還怎麼過呀?說那話,你要是多個孩子的家長,你怎麼辦啊?那要再追究下去,俺爹娘現在住的房子還有我的一份呢,我能去要過來嗎?你說話就是不動腦子,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從來都是這樣,總是喜歡胡攪蠻纏,就認自己的理!”

“你放屁!”她伸出胳膊猛然捶了他一把,有多大勁就使了多大的勁,然後用盡全力地怒吼道,“我說話怎麼就不動腦子了?就算是我不動腦子,至少說我還有腦子,可是你呢?我看你遇事倒是想動腦子,可惜就是沒腦子可動!你別看你的肩膀上也和別人一樣長了個這麼大的頭,恐怕裏邊全是水或者全是霧吧,簡直都能養魚了,哼!”

“這麼大的頭!”他重她道,自作聰明地盯著她的眼。

“少瞪我!”她又煩了,氣得要命。

“要是我的頭裏邊是水,是霧,”他冷笑道,看著竟然也像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了,“那你的頭裏邊就是漿糊,是膠水,還不如我呢。”

“漿糊也比水強,膠水也比霧強,”她竭力反駁道,本來不想反駁的,但是見他太不入路了,所以就出口了,大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英雄氣概,她是真的怒了,因而看起來反倒不像是怒了,更像是傷心欲絕和什麼都不在乎了的樣子,“我看你滿腦子都還是農村老山裏的那一套,到死你都改不了你的奴才樣!我真的好失望啊,你到底到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才能知道我到底是為了哪個※※※※※好呢?”

“為了我這個※※※※※好,行了吧?”還沒開始怎麼硬氣呢,他就又軟了下來,看來還是心裏擱不下她,老是把她當成神供著,當成祖奶奶養著,“我心中唯一的女神,我的老婆大人。行,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就算是這麼回事吧,可是你想想啊,我能去問俺哥再要那個錢嗎?既然我話都說了,錢都給了,你還能讓我怎麼著啊?”

“不要也行,況且我也沒逼著你去要啊,是吧?”她說話總是伶牙俐齒的樣子,從不輕易饒人,也不屑於輕易饒人,他有時候還偏偏就喜歡她這樣,真是夠對乎的,“可是至少來說你得讓他領你的這個情啊,對不對?其實包括恁爹娘在內也是一樣的,他們至少得知道領你的情,知道你的默默付出,知道你在外邊混得也不容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