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瑤遲疑間，收回了邁出的腿，關切的目光看向師傅。
“師傅，”
難得一見的溫柔，摻雜著幾絲猶豫。
“汐兒不知，您是如何走過曾經的黑暗，也不知，您是怎樣麵對苦難，背叛，絕望與痛苦的，”
心疼的眼神落到冰麵上。
“可是，汐兒與她一起走過數百年，陪她一起度過那時友人倒戈，奸人陷害，生死一線的歲月，看過她的傷心欲絕，也懂得她的佯裝堅強，也明白她的疲憊與哀默，可也正因如此，才會舍不得她現在就放棄自己，我們還不曾為了改變命運而奮力一搏，又怎麼能這麼快就倒下呢？！我還沒來的及告訴她，就算五界都想讓她死，我也心甘情願與她一起與五界為敵！”
雲汐瑤堅定的眼神，看得男人心生動容，她鏗鏘有力的語氣，更是聽的他，心生暖意，可就算如此，他表現出的神情依舊冷漠。
“汐兒，你字字都隻在乎自己，你句句不提與命運為敵的後果，你可知？她失去，皆是她愛之人，愛她之人，你可以不在乎這些，那她呢？！也能如你一般，心如止水的看著他們，因自己而亡，為自己送死嗎？你責怪他人反水，那你們有什麼資格？強求他人以性命為代價，去陪你們改變她的命運？她的命是命，他人的命在你們眼中，就是草芥嗎？”
“我……”
如此割裂的言辭的，是雲汐瑤不曾想過，不過，這一次，她很快就想清了其中的問題。
“師傅，您一直教導徒兒，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命運帶著那些虛偽小人，對我們痛下殺手，那我又何必心慈手軟，做個良善之人呢？更何況，我本為魔，習的也是暗黑之術，殺戮，才是我的本色，不是嗎？”
看她一副小人模樣，男人臉上終於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師傅，你笑了！”
雲汐瑤學著青檸的花癡模樣，雙手捧著臉頰，展現出她自以為最蠢萌的笑顏。
“師傅，你會幫著汐兒的，對嗎？”
看著她的這副蠢樣子，隻一會，他便又收回了笑容。
“汐兒，”
嚴肅的表情，看得雲汐瑤心一慌，帶著一絲顫音。
“怎麼了？師傅？”
“你當真想好了嗎？以自身為代價，陪她走這一程沒有結果的路？”
雲汐瑤從未像此刻這樣肯定過，認真的目光，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師傅，我不後悔！也不會放棄！師傅從前不能做到的，就由汐兒，替師傅去完成吧！”
怒氣染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