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聽見時衍塵的問話，沒有半分思索地回了一個：“阿衍。”
時衍塵：“？”
“啊！”沐熙南辯解道，“我是想問，你經常健身嗎？感覺你肌肉練得比蔣維還好誒！”
聞聲，少年眼底若有水光。
“隻是無聊的時候練一練，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下次可以跟我一起。”
“好啊！我覺得肩膀有點肌肉或許會好看一些呢。”
時衍塵頷首，站在原地，四處望了望，“需要我做什麼姿勢嗎？”
“嗯……”沐熙南手指輕輕捏著下巴，“要不在鏡子前麵坐下？”
時衍塵照做。
他坐在鏡子前，一條腿直著放，另一條腿屈膝，手肘隨意搭在膝蓋上，腦袋微偏，碎發垂落。
“這樣可以嗎？”
少年問話時，眼睛是直視著沐熙南的。
“……可以。”沐熙南說是這樣說，雙腳卻不聽使喚地往他身邊走，最後在他前麵蹲下。
少女身上香香的，麵潔無暇。
她雖然搬進了蔣家，沐浴露卻還是用原來的那一款。
沐熙南一本正經地握住時衍塵的手臂，幫助他調整姿勢。
肌膚相觸，呼吸相接。
她的手掌溫溫的，他的手臂熱熱的。
沐熙南被他身體的溫度熱到，以為是自己體感出了問題，繼而又把手往上挪了挪，覆蓋至他的肩膀，甚至鎖骨處……
她從沒摸過男生的身體，不知道男生的肌膚摸起來如此地燙！
關鍵是，還很光滑……
媽耶！
她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
摸到這麼光滑細嫩的皮膚是應得的！
時衍塵沒有躲開，隻是滾了滾喉結。
他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許是空調溫度太高了。
少年眉眼輪廓精致，鏡片之下的雙眸溫柔而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少女放在他鎖骨上的手指。
她的手指真好看。
倘若在這些細嫩的手指上纏繞幾根銀色鐵鏈……
應該會更好看吧？
“阿衍。”手指的主人忽叫了他一聲。
“嗯？”
“你好……燙啊。”少女語氣聽不出是驚歎還是吐槽。
時衍塵將視線移至她的臉頰。
那裏粉紅粉紅的，像被人揉捏了一般。
他出聲道：“哪裏……燙？”
“你的身體。”沐熙南手指無意識地在他頸部遊走。
“是嗎？”少年並不覺得被她這樣摸著有什麼不妥，反倒一臉享受。
他在她不知情的時候，緩緩抬起另一隻手，用手指捏了捏她那紅紅的臉蛋。
“可是我覺得你這裏更燙呢。”他唇角勾起，輕聲低語。
臉上的觸感和耳邊的聲音幾乎同時讓沐熙南回過神來。
她發現自己的手指正摸在時衍塵那滾燙的喉結上。
同時，時衍塵的手指正捧著她臉上的肉肉。
……
這是什麼詭異又驚悚的畫麵！
她與他對視，卻發現他的眼神被鏡片擋住，看不真切。
沐熙南突然想起，上次去石寶山爬完山後，他們在飯店裏玩遊戲。
那時她和一個男生對視，那個男生臉紅了，別人說他這是喜歡她的表現。
“阿衍。”沐熙南
壓下局促的呼吸聲，輕聲喊他。
“嗯？”
“你能不能，摘一下眼鏡。”她忽然提了這麼一個要求。
“摘眼鏡？”少年重複道。
“嗯。”
時衍塵沒有摸清楚她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照做了。
少年眼眸黑亮，睫毛密而長。
“然後呢？”他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道。
沐熙南卻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