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愛麗絲已經走了無數次了。
從她六七歲到現在,霍格沃茨裏的每一處她都去過,她都清楚。
月光穿過整條走廊,為愛麗絲披上白紗,哪怕沒到天文台,愛麗絲都知道今天一定是個修煉的好日子。
有時候愛麗絲覺得這個世界是希望她來的,或者,是這個總是堅持走劇情的世界意識把她帶到這裏來的。
因為世界意識也不想讓那些苦難發生,所以找了個外援來幫忙。
不然怎麼解釋她外掛一樣的法術。這就像是個bug,這個世界不會沒有月亮,那愛麗絲的能力就不會掉線。
這麼說來,這bug還是個月亮能的。
愛麗絲想著就笑出聲來,那會不會有另一個bug?如果存在的話,就該是太陽能的了。
太陽能…那不就和超人差不多嘛,曬曬太陽就能有無窮的力量。
這樣算起來,還是太陽好,不用熬夜,可以每天都睡個好覺。
天馬行空的想著,愛麗絲就走到了天文台。
清冷的月光照進了大半個天文台,美人從不諂媚,足以勾魂奪魄。
愛麗絲就是那個被勾魂奪魄的。
她喜歡月亮,不僅因為她的力量來源於月亮,還因為月亮高潔,孤僻,冰冷,保護著她。
這種說法非常的唯心主義,但愛麗絲覺得,月亮給了她安全感,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月亮從未離開過她。
天文台上除了她,沒有別人了,天文台上總是隻有她,前段時間有少年陪著,現在又是她一個人了。
她放下在懷中抱了一路的湯姆,放在剛剛好能被月光擁抱的角落裏,隨手脫下鞋子,魔杖一揮,身上的斯萊特林的校袍隨著從魔杖上環繞的微光化作了一件火紅的舞裙。
她抬手布下幾個隔絕的法術,用魔法,她瞞不過霍格沃茨經驗豐富的教授們,但是法術的話,這個世上她獨一份。
這種類似於“鬼打牆”的幻術能讓誤入的人無知無覺的離開,想進去的人,也會下意識的遠離。
愛麗絲將魔杖別在腰間,雙手提起裙擺,她已經很久沒在月光下舞蹈了。
以前總是跳,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台上,或是在家裏。
馬爾福莊園裏,她的房間有最大的陽台,可以讓她在月光下肆意的跳舞。
愛麗絲的金發散在身後,她在光暗的邊緣,往前一步就是無邊的月光。
她緩緩抬起左腳,月光撫上她帶著微小青紫血管的腳背。
無需音樂,無需觀眾,她的舞蹈表演,隻為自己而跳。
隨著腳步的踏下,雙手揚起裙擺,少女的身影在月光下旋轉著,層層疊疊散開的舞裙像在月下盛開的紅玫瑰。
金發在月亮下飄散開,少女像是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湯姆熊是她最忠實的觀眾,月光永遠為她打下聚光燈。
這不再是霍格沃茨夜晚無人的角落,這是她舞台,她可以任意的擺動身體,不需要去配合什麼樂曲,隻迎合她的心情。
她的舞就是她的心。她舞蹈所表達的,就是她的目標和未來。
月光依舊清冷,但這清冷仿佛也被少女的舞蹈所感染,星星點點不自覺的圍著她的紅裙環繞,那是他人看不見的,隻有愛麗絲知道的偏愛。
一舞終了,愛麗絲的脖頸上附著一層晶瑩的汗水,胸膛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麵上一片紅霞。
紅裙垂落腳踝處,金發微微淩亂,實在好看的不可方物,說是阿爾泰彌斯誤入人間也不為過。
“啪—啪—”
“很好看,很久沒見你跳舞了。”
愉悅的聲音伴隨著鼓掌聲從陰影處傳來,愛麗絲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少年今天沒來,真是太巧了。
鄧布利多校長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出現在她眼前,半月型的眼鏡透出來的是溫和慈愛的笑意。
“校長,你嚇我一跳。”
愛麗絲理了下頭發,將剛剛弄亂的頭發撥到耳後,走到白發蒼蒼的老人麵前。
老人笑笑,也不追問她夜遊的事,這種小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總是遇見這個亂跑的斯萊特林的,西弗勒斯都被折騰的沒了脾氣,向來溫和包容的老巫師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
“最近很開心?今天的舞蹈很熱烈。”
鄧布利多用魔杖拿來了愛麗絲的鞋。
“把鞋穿上,晚上涼。”
愛麗絲低頭乖乖穿鞋,換回了自己的校袍。
“校長今天也很開心?不然怎麼有心情來看我跳舞啦?”
其實愛麗絲知道,鄧布利多校長怕是有失眠睡不著了,所以才出來走走的,有時候,愛麗絲夜遊碰到鄧布利多校長的概率比巡邏的教授還多。
說來也奇怪,愛麗絲的法術可以避開巡邏的教授們,或者是夜遊的學生,隻有鄧布利多校長暢通無阻。
“我嘛,年紀大了,睡不著,出來走走。”
鄧布利多每次都這麼說,愛麗絲也不指望他會說出什麼不一樣的,自然不會相信。
“那好吧,鄧布利多校長。”
愛麗絲走到一邊拿起她的湯姆,拿出一個小盒子走回鄧布利多身邊。
“相信校長不會介意吃點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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