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他算什麼?(1 / 3)

懸崖邊上,冷冽的寒風吹亂了淡色的頭發。並不明亮的月光灑在天使溫和的臉龐上映出了他現在煩躁的情緒。

亞茨拉斐爾內心已經有些崩潰,他低頭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感受著從崖底裏呼嘯而上,刮著自己皮膚生疼的冷風,隻能滿腹無奈的轉頭看著正在向他逼近的年輕人。

“你就是追到這兒來,我也沒有辦法,我不知道怎麼解決愛麗絲身上的狀況,如果我能夠做到,我怎麼可能不幫她呢?”

他不敢再向後退了,這具身體來之不易,要是弄壞了,再去天堂申請一具新的軀體可是件麻煩的事情。

裏德爾倒是一反常態,並沒有在魔法部裏咄咄逼人的神情,他的語氣甚至稱得上是客氣。

“我隻是想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愛麗絲不願意告訴我。”

亞茨拉斐爾對裏德爾這樣冷淡的語氣都要產生應激反應了,又是這樣,明明大家還在好好的說著話,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手邊上的東西全炸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愛麗絲居然也能忍得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重複著已經不知道多少遍的話。

“愛麗絲不願意告訴你,一定是有她的考量,你就是再追著我跑上一個月,我也還是這句話。我幫不了她,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如果愛麗絲想要告訴你的話,她自然會告訴你的,我不可能違背他的意願。”

“麻瓜們都說天使傳達著上帝的旨意,為人間帶來幸福與和平。

裏德爾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亞茨拉斐爾的耳朵裏。

原本隻是拮據在身體裏,並沒有人類生理反應的天使,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怎麼知道的……這個人類比愛麗絲還要可怕。

“我如愛麗絲所想的,和國際巫師聯合會簽訂了和平協定,但那隻是針對巫師,沒有任何一條規定不允許我屠殺麻瓜。”

裏德爾冷淡的神情與亞茨拉斐爾已經有些慌亂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麵前這人不是在和他隨口胡說,在亞茨拉斐爾東躲西藏的這三周裏,裏德爾已經放火燒了三個森林,填平了七個湖泊,這還是看在愛麗絲的麵子上,他才沒有真的對麻瓜動手。

每一次他做出些傷害地球的行為,亞斯拉斐爾的心情都很複雜,他真不知道自己跑來郊外的想法是對還是錯。

作為天使,亞茨拉斐爾能夠使用自己的奇跡離開這裏,但是很快他又會被裏德爾重新找到,他甚至都搞不明白這個人類究竟是如何找到他的。

而他的奇跡也不能長時間隻用於快速轉移這一件小事上,他甚至沒有辦法施展奇跡為裏德爾洗去有關於自己的這部分記憶。

裏德爾已經是地獄看上的人,克勞利明確的告訴過他這件事,能夠被地域高層直接看上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地獄和惡魔經過著幾千年的消磨,他們的中堅力量已然消失了許多。

地獄七宗罪目前也就隻有別西仆仍舊活動著,其他人都陷入了沉睡。天堂這邊也再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戰力,所有的天使在執行文書和規矩一事上遠遠勝於戰鬥。

而無論他現在對裏德爾做出任何事,這種公開和地獄搶人的行為,無異於增加天堂和地獄的外交負擔,到時候又少不了一頓批評。

更別說自己和愛麗絲交好,這事兒本就不為天堂所容忍,亞茨拉斐爾更不願意讓這些事情暴露出去,隻能狼狽的東躲西藏。

他在這三個星期裏無數次祈禱上帝能聽見他的話,讓愛麗絲趕緊把她腦子已經不清醒的男朋友帶回家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愛麗絲竟然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克勞利都沒出現過。

而現在,這個能夠無數次鎖定他位置的人類,又一次把他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除了使用奇跡,他再沒有其他可以逃脫的方法。

他怎麼能夠在人類麵前暴露自己的翅膀呢?這在天堂可是極大的罪過。哪怕這個人類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端坐於天堂的天使們從來隻講規矩,不講人情。

人類是上帝的造物,他們身上有著神奇的潛能和力量,天使很非常清楚這一點,最初的人類就是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上帝的伊甸園。

自己甚至還送了一柄火焰劍為他們防身,夏娃當時已經快要生產了,而天空中就要下起這世界上的第一場雨。

將自己的思緒從6000年前重新撥回,現在亞茨拉斐爾重重的歎了口氣。

“你就是天天追著我跑,我也還是這一句話,我幫不了愛麗絲,我沒有辦法。”

他被這人追了整整一個月,甚至連和克勞利通個氣的機會都沒有,這淒慘狼狽的日子,讓亞茨拉斐爾回憶起自己法國革命時因為想要吃上正宗的可麗餅,而被法國的革命軍當做貴族關在牢籠裏準備砍頭的時候。

那時候的亞茨拉菲爾已經做好了失去軀體,回天堂被狠狠數落一頓的準備了,克勞利卻忽然出現救自己於水火

“你身邊那個惡魔呢?我知道愛麗絲和她關係也很好,天使做不到的事情,惡魔應該能做吧?”

裏德爾對天使沒有什麼好感,他認為天使就和鄧布利多一樣,打著愛與和平的名號,無趣又無聊。

說是維護世界的和平,其實隻不過是為著他自己心裏那點不能觸碰的傷疤而苦苦支撐著。

比起亞茨拉斐爾,裏德爾顯然更喜歡惡魔。

惡魔比天使要直白多了很多,天使們做不到的事情,惡魔可以做。白魔法做不到的事情,黑魔法可以完成。

這回亞茨拉斐爾的態度倒帶上了點真情實感,“我倒是也很想找他,這一個月你見我和他聯係過一次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們倆又不是一個陣營的人,我甚至和他一點也不熟。”

亞茨拉斐爾張了張嘴,還想要再為自己辯解兩句,順帶勸一勸裏德爾就見麵前這人猛然變了臉色。

能在地球生活這麼多年,亞茨拉斐爾也不是個蠢的,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大概是愛麗絲出了什麼事。

“愛麗絲怎麼了?”

亞茨拉斐爾索性也不再危險的站在懸崖邊上,直白的走到了裏德爾身邊。

裏德爾沒拒絕他的靠近,又或者說他現在完全不在意其他。

“我感受不到愛麗絲了。”

這是亞斯拉菲爾和裏德爾交流這麼多回,第一次在他的聲音裏聽到了除了冷淡和威脅之外的另一種情緒。

裏德爾的眼裏罕見的浮現出了慌張,被強壓在平靜之下,他的頭腦仍然清醒的運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