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睫毛顫抖著,呼吸中產生的霧氣遮住了他的眼簾。
他在見到裏德爾的那一瞬間,便不由自主的憂心起來,腦海中的思緒一茬接著一茬,根本刹不住車。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和裏德爾對峙,小天狼星反倒更加的激動。
不過他的激動並不是因為伏地魔的出現。
“你……你身後那個是?”
他語氣帶著猶豫,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身後的東西。
正如所有人所想,小天狼星在進行感知時,從來不僅僅隻憑借自己的眼睛,犬的鼻子是他最有利的工具。
小天狼星的本質還是個人,但他的阿尼瑪格斯卻讓他下意識的更擅長用鼻子來進行判斷。
裏德爾微歎了口氣,愛麗絲就是想躲現在也躲不掉了,那隻狗的嗅覺可是相當敏銳。
裏德爾轉過頭,卻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物。
這時候,套上隱形鬥篷也是沒用的。狗找人憑借的可不僅僅是眼睛。
愛麗絲當時夢遊仙境時,甚至都沒把自己這隱形鬥篷掏出來,這東西蠻貴的,用在那兒小女巫還覺得有些浪費了。
但是現在,她覺得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時候了。
裏德爾不能理解愛麗絲現在的所作所為,而比裏德爾更不能理解的還有一旁的小天狼星。
他確信自己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像是玫瑰,還帶著點食物的香氣。
這種味道有點熟悉,小天狼星意識想不起來了,不過比起去深思,這味道到底和誰有關,他明顯更在意另一件事。
裏德爾看起來身上可不是會噴玫瑰味香水的人。
小天狼星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指著裏德爾,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譴責意味。
“你居然背叛愛麗絲!”
愛麗絲和裏德爾的事兒上一輩的眼裏並不是秘密,他們雖然心裏不滿,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可是他呢,他在帶走了愛麗絲之後,居然還敢在外頭沾花惹草,這簡直不可原諒!
裏德爾:“……”
愛麗絲:“……”
小天狼星,你思考的很好,以後還是別思考了。
和小天狼星在意的點不同,西弗勒斯反而還有些高興。
“你背叛了愛麗絲,所以你是來將她還給我嘛?”
躲在隱形鬥篷內的小女巫忽然一怔。
她大概能猜出來,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應該都誤會這房子是裏德爾炸的,沒事,這種誤會愛麗絲並不介意。
可教父在意的不是被炸掉的房子,也不是其他的,而是……他以為裏德爾要將自己還回來了。
裏德爾沒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說些什麼。
就像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愛麗絲明明還沒做好見西弗勒斯·斯內普準備,卻還是跑到了蜘蛛尾巷來。
之前他還是能理解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在隻會在霍格沃茨,不可能出現在蜘蛛尾巷,她到這兒來拿魔藥或是做些別的都在情理之中。
但是過來炸了他的魔藥室這事兒,裏德爾可是真的沒想到。
小女巫忽然覺得自己原先的擔心挺沒有必要的。
也許是近鄉情怯吧,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自己欺騙過的教父。這和以前那些小打小鬧不一樣,她是真真實實的在他們的眼裏消失了三年。
愛麗絲剛睜眼時,還並沒有深切的感覺,她睜眼的每一天都過得分外充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去悲傷春秋。
但昨晚裏德爾的眼神一下都沒從自己身上離開過,他沒說話,眼底裏深沉的情緒,卻足以讓愛麗絲喘不過氣來。
他在擔心,擔心自己是幻影,一眨眼就會消失的假象。
隻要想起這事兒,小女巫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痛。
而現在,西弗勒斯也也是這樣,比起其他的,他們更希望愛麗絲回來,能真實的站在自己麵前,這比什麼都重要。
小女巫扯掉了隱形鬥篷,淡金色的長發在裏德爾的身後隱隱約約的飄動著。
一個鉑金色的小腦袋,從裏德爾身後鑽出來,小女巫小心翼翼的喊了聲教父。
眼睛有些濕漉漉的,還微微的泛著紅,並不顯眼,西弗勒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眼鎖定的。
和預想中的情景不一樣,西弗勒斯反倒相當的平靜。
他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所以是你炸掉了我的房子。”
所以才躲著不敢見他,即便出現了,也不敢出聲。
愛麗絲:“這個,那個,也可以是他炸的。”
小女巫更是心虛了。
她原先隻是擔心教父會因為三年的沉睡而惱怒,沒想到一見麵……不,是還沒見麵,就把他的房子給炸了。
如果她當時沒看錯的話,教父的魔藥室裏應該還擺放了不少魔藥。
愛麗絲有些好笑的想,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至少這些魔藥並沒有產生連鎖反應而引發更大的爆炸。
她現在可是在麻瓜世界,要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愛麗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和教父解釋,她真的什麼都沒幹,真的隻是走進了房子,然後房子就發生了爆炸。
西弗勒斯半晌沒說話,最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過來,他走。”
裏德爾:“不可能,愛麗絲必須待在我身邊。”
西弗勒斯:“愛麗絲,你給我過來。”
愛麗絲看看你德爾,又看看西弗勒斯陰沉著的臉色,隻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種詭異的修羅場當中。
他她拽住了裏德爾的袖子:“15分鍾,給我15分鍾,我一會兒一定會出現在你麵前的,保證不會消失。”
裏德爾:“15分鍾之後,我一定要看見你。”
愛麗絲重重的點頭,然後提著裙擺跑到了西弗勒斯麵前。
西弗勒斯看著他,剛才小心翼翼和伏地魔打商量的樣子,想罵她兩句,看著這樣鮮活的小女巫,他居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澀。
小女巫還是比他矮一些,抬著眼睛去瞟他的臉色,生怕自己說出些什麼刺人的話,這樣的場景,他已經三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