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轉頭,沒見到大娘臉上有嘲諷之色,眉眼和善,她點頭道,“我是。”

大娘遞了塊空白許願牌給她,“這顆許願樹很靈驗的,姑娘也許一個吧。”

蘇月搖頭,拒絕了大娘的善意,“我不用。”

大娘卻不由分說的把許願牌塞給蘇月了,哽咽道,“我女兒五年前也被夫家休了,我也曾差點就白發人送黑發人,好在女兒孝順,沒舍得丟下我和她爹……”

“我女兒去年又嫁了人,上個月來信說是給我添了個大胖外孫子,姑娘在承恩伯府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說到我心坎裏去了,我希望你能早日得償所願,再嫁個情投意合的夫婿,風風光光的出嫁,不用像我女兒女婿似的,雖然過的很幸福,但為了躲飛短流長,也隻能搬得遠遠的……”

一旁有挑許願牌的,見大娘竟然幫蘇月,便故意揭她傷疤,“你女兒為什麼被休?”

大娘含淚的眼底迸發出恨意,“無子,生不出孩子。”

問話的一下子啞巴了,灰溜溜的把許願牌放下走了。

想到自己女兒,大娘眼底都是淚花,看的蘇月動容,大娘一番好意,她不忍再拒絕。

蘇月接過許願牌,大娘抹了下眼角的淚花,把筆遞給她。

蘇月提筆蘸墨,在許願牌上寫下祈願,輕輕吹幹墨跡,然後轉身看向那棵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美好心願的姻緣樹。

許願牌一次掛上去最靈驗,蘇月圍著姻緣樹轉了一圈,挑個自覺好掛的位置,利落的把手裏的姻緣牌拋出去。

眸光追著許願牌,看著它擦著樹幹飛過去,落下。

然後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接住。

男子的手擋住了臉,蘇月看不到他的容貌,往前走了幾步,接住許願牌的男子抬頭看她。

四目相對。

蘇月臉綠了。

男子臉冷了。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拂開她,害她磕到額頭,現在還隱隱作痛的那混蛋。

真是冤家路窄。

出來不到半個時辰,連碰他兩回。

一天都逛不完的歸元寺,對他們兩來說怎麼小成這樣?!

蘇月朝他走過去,伸手,沒好氣道,“許願牌還給我。”

男子臉冷的跟寒霜似的,眸光落在許願牌上,隻見上麵寫著:

一生一世一雙人。

男子笑的嘲諷,“你也配?”

她配不配和他有幹係嗎?!

對一個女子說話這麼難聽,真是白瞎長這麼張好看的臉了。

蘇月不想和他多說半個字,直接伸手去搶許願牌。

可惜她低估了眼前混蛋的可惡程度,就在她手要碰到許願牌的時候,一陣碎裂聲傳來。

許願牌被他捏碎了!

看到掉在地上的碎木塊,蘇月氣到抓狂,咬牙切齒,“如此欺負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蘇月瞪著男子說的,卻見他眼神徒然淩厲,觸及他眸光的瞬間,蘇月就覺得渾身血液涼了。

這個男人不止厭惡她這麼簡單,他想要她的命。

可憐她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但那一記眼神足夠讓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離他越遠越好。

蘇月腳步不自覺往後退,男子收回殺意,抬腳離開。

護衛緊隨身後。

走遠了,護衛回頭看了一眼,他實在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就衝她對爺做的那些事,她竟還敢奢望一生一世一雙人……

難道長寧侯府都沒教過她什麼叫好女不侍二夫嗎?

虧得爺能忍她到現在,護衛已經忍不住了,“還是讓屬下去殺了她吧,不然爺遲早會綠雲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