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醫二十幾載,救人無數,今天竟然要違背醫德,拿一顆裹著麵粉的糖丸給人解毒,還收人家兩千兩……
他該不該聽那蒙麵黑衣人的……
那黑衣人當真是明王的人嗎?
王太醫有些遲疑。
那黑衣人手裏確實拿著明王的令牌,可明王是什麼人,那可是殺伐果決,不可一世的戰神,怎麼會做出拿糖丸騙錢這樣掉份的事?
想到明王讓他救顧老太爺,還不讓任何人知道,王太醫就知道明王不是他能揣摩的透的。
但有一點他能肯定,那就是明王要真想要蘇大姑娘的命,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想到這兒,王太醫就把“解毒丸”塞蘇月嘴裏,用水送服,然後給蘇月開了張調理的方子。
半個時辰後,蘇月徐徐醒來。
屋子裏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除了大夫人,因為她就沒擔心過蘇月的死活,她被老夫人罰跪了半夜的佛堂,沒有參與逼迫蘇月去給安樂縣主賠禮,蘇月死了,蘇懷臣怪不到她頭上去。
蘇月睜開眼睛,看到一屋子的人,那虛偽的擔心看的她惡心,她一句話沒說,背過身,留給大家一個後腦勺。
芍藥,“……”
王媽媽知道蘇月不想理人,連忙打圓場,“大姑娘才解毒,身子虛弱,需要靜養,老夫人還是先回去吧。”
隻要人活著就好,旁的老夫人也不計較了。
老夫人都走了,其她人也都跟著走了個幹淨,很快就隻剩下芍藥和蘇月了。
關門聲一傳開,蘇月就坐了起來,緊接著窗戶就被扣響。
芍藥走過去,趙七麵無表情的遞過來一張銀票。
芍藥接過銀票,想替自家姑娘說聲謝謝,還沒說出口,趙七就身子一躍上了樹。
真是個怪人。
芍藥心下腹誹了一句,轉身把銀票拿給蘇月,看到銀票,蘇月盤踞心口的怒氣才消散了幾分,心情好轉,嘴角還噙了絲笑意。
芍藥見了道,“姑娘還笑的出來。”
蘇月不以為然,“不笑難不成要哭啊?”
芍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沒姑娘這麼心大的,“姑娘知不知道,今兒姑娘在慶陽長公主府大門口噴了明王一身血,暈死過去沒看到明王那嚇人的臉色,要不是表少爺及時趕到,明王肯定就把姑娘抓去關起來了……”
屋外樹上,某個聽主子吩咐幫蘇月最後敗壞了自家主子名聲的暗衛正在反省自己做的對不對,就聽到芍藥的話,那真是怒從心起。
王爺趕去救她們,卻被她們這般誤會!
趙七替自家主子不值,就聽蘇月那不在意的聲音傳來,“誰讓他擋我道的,安樂縣主針對我,還不是因為他,噴他一身血,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這話聽得趙七想拔刀,但他忍住了,因為這話不止他聽見了,他那等不及天黑,大白天就來長寧侯府的主子也聽見了。
沒氣到轉身走,還上前敲窗戶了。
趙七,“……”
就……很迷茫。
難不成他昨晚交代的事,青風沒照辦?
蘇月靠著大迎枕上,見男子進屋,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淑華長公主和武國公世子和離,並被賜婚給柱國公世子的事,她還想他晚上會不會來,沒想到大白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