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聽的姑娘蘇月在安樂縣主身邊見過,料到她是在偷聽,並且會把聽到的話傳給安樂縣主知道,但沒想到安樂縣主脾氣這麼大,在寧王府就敢摑掌蘇媚,不過這一巴掌也是蘇媚應得的,奴顏婢色,盡力討好,幫安樂縣主欺負她,現在知道與虎謀皮是什麼滋味了吧!

蘇月什麼都沒說,但那了然的眼神,讓蘇媚倍感屈辱,雲袖下修剪齊整的指甲掐進肉裏都不覺得疼。

這一巴掌!

終有一日,她會還回去!

回到侯府,蘇月和蘇媚蘇嬋她們去了春暉院,大夫人也在老夫人那兒,見蘇媚戴著麵紗,大夫人問道,“怎麼戴著麵紗?”

蘇媚眸底隱隱有淚花閃爍,“女兒不小心撞門上了,臉擦傷了。”

大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卻也隻能順著蘇媚的話說,“怎麼這麼不小心?一會兒回去記得抹藥,萬不可留疤。”

蘇媚點點頭。

老夫人看向蘇月,道,“你們怎麼一起回府的?”

顯然老夫人還不知道蘇月去寧王府參加芍藥宴的事,蘇媚正準備稟告老夫人這事,當下就道,“大姐姐去也寧王府參加芍藥宴了。”

大夫人詫異,“請帖不是撕掉了嗎?”

蘇媚就道,“大姐姐好本事,我和二姐姐不小心撕掉她一份請帖,寧王府又給她送了一份,而且還是寧王世子親筆寫的,連顧家都有份!”

大夫人眼底閃過震驚之色,不止是她,一屋子的人都不敢置信。

四太太驚訝出聲,“寧王世子親筆寫的請帖?”

蘇媚蘇嬋齊齊點頭。

大夫人眼神冰冷,“寧王世子怎麼會給你送請帖?”

看著大夫人那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的眼神,蘇月就知道這一關不好過,隻是她連顧桐顧櫻都沒說實話,何況是侯府這些人了。

蘇月直接找擋箭牌了,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寧王世子親自下請帖請我去參加芍藥宴,我問過寧王世子,他說是受人之托,但沒說是受誰之托,要是有人問出來,希望能告訴我一聲,將來有機會,我也好還了這份人情。”

“至於沒給侯府下請帖,顯然是知道二妹妹三妹妹有請帖,用不著了。”

蘇月篤定大夫人不敢去問寧王世子,再者她說的也是事實,寧王世子本就是因為蕭無咎才給她下的帖子。

蘇月說的和蘇媚蘇嬋從安樂縣主那裏知道的一樣,傾寧郡主問過自己的兄長寧王世子,得到的答複和蘇月說的一般無二。

蘇月不知道,蘇媚就沒揪著請帖不放了,她換問另外一件事,“那你約定王世子相見呢?!”

說完,蘇媚就望著老夫人道,“祖母,在寧王府,大姐姐約定王世子在蓮花池相見,還鬧的人盡皆知,您都不知道那些人背後是怎麼說我們長寧侯府姑娘的……”

說到這裏,蘇媚就停了,一副不堪入耳,難以啟齒的模樣。

老夫人眉頭擰緊,看向蘇月,“你當真約定王世子相見了?”

人盡皆知的事,蘇月沒得否認,她用沉默代替回答。

沒耐心的大夫人直接掃向芍藥,“你說!”

芍藥看了蘇月一眼,才哆嗦了嗓音道,“今,今兒姑娘去顧家,奴婢在馬車暗格裏發現了個瓷瓶還有紙條,不知道是誰讓姑娘把瓷瓶交給定王世子……”

老夫人眉頭擰的沒邊,聲音徒然拔高,“你就真給定王世子了?!”

蘇月委屈道,“我不敢不給,那人能悄無聲息的往我的馬車裏放東西,殺我易如反掌。”

大夫人就道,“你就不怕那瓶子裏裝的是毒藥?”

蘇月看向大夫人,一臉驚駭,“定王世子不至於笨到不讓大夫太醫檢查就直接把藥喂給定王服用吧?”

大夫人嗓子噎住。

因為話是從芍藥嘴裏說出來的,沒人懷疑是假的,蘇媚蘇嬋沒說定王世子把簪花投給蘇月的事,給蘇月長臉的事,她們是絕對不會主動告訴老夫人的。

沒什麼事了,蘇月也是真累了,便福身退下。

回到挽月苑,蘇月喝了盞茶,然後就推開窗戶,她四下張望了下,趙七就知道是在找他,當下現身道,“蘇大姑娘有何吩咐?”

蘇月道,“幫我買一套男裝,方便我明日去定王府。”

這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趙七應下,芍藥遞銀子過去,叮囑道,“買兩身。”

趙七接過銀錠子,身子一躍,就消失在蘇月和芍藥視線裏。

蘇月關窗戶,然而合上時,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住,蘇月抬頭就看到一張銀色麵具,對上一雙不虞的眸子。

這眼神……怎麼這麼熟悉……

簡直和明王如出一轍。

蘇月這麼想,直接就說出來了,“你別這麼看我,像極了明王那混蛋。”

蕭承易,“……”

蘇月退後兩步,蕭承易跳窗進屋,蘇月扭眉道,“我惹你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