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著拒絕肯定不行,人家是好意,怕她空手而回要陪著她去,她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也會惹人起疑心。

蘇月眉頭一鬆,笑意盎然,“我找到明王要的那塊墨玉麒麟玉佩了,正打算送去明王府,我一個人不敢去,有二妹妹三妹妹她們陪我一起,正好給我壯膽。”

蘇媚臉上笑容一僵,讓她們陪著去明王府,她想的倒美,可話已經說出去,不好收回來了,“找到明王的玉佩了,你怎麼不說?”

蘇月一臉無辜道,“今兒吃早飯的時候才找到的,我正要稟告祖母呢。”

蘇媚道,“送玉佩而已,讓孫管事派個人送去明王府就是,用不著你親自去。”

都不用蘇月反對,大夫人就不認同這樣安排,她看向老夫人道,“玉佩丟了,都一定要大姑娘去明王府才說這事,隻怕不親自送去不行。”

蘇媚嘟嘴,娘怎麼不向著她說話,“我們才不要陪大姐姐去明王府……”

去明王府不會有好事,萬一明王羞辱大姐姐,她們跟去,豈不是要被一塊兒羞辱?

蘇月心下冷笑,連二老爺都不敢送她去明王府,她會奢望蘇媚她們會陪她一起去?她要的就是她們知難而退。

蘇媚蘇嬋她們一個個借口有事全閃了,蘇月也沒揪著她們要陪她出府買折扇不放,福身退下。

出了春暉院,看著天上飄蕩的浮雲,蘇月心底鬱悶極了,本來沒準備這麼早就把玉佩給明王那混蛋還回去,為了甩掉蘇媚蘇嬋幾條尾巴隻能拿還玉佩做幌子,這種被推著往明王坑裏掉的感覺,讓蘇月十分不爽。

坐在馬車裏,蘇月看著手裏的玉佩,越看越不服氣,明王偷摸把玉佩放她屋子裏,她卻要乖乖給他送去,還能更窩囊一點兒嗎?

她可不是會逆來順受的人。

芍藥掀開車簾望著外麵,蘇月瞥見一當鋪,當下道,“停車。”

趙七勒緊韁繩,讓馬車停下來,“蘇大姑娘要下馬車?”

蘇月掀開車簾,將玉佩遞給趙七,“幫我把這塊玉佩當了。”

趙七,“……”

趙七嗓子都在飄,“蘇大姑娘不是去明王府還玉佩的嗎?”

王爺可還等著呢。

蘇月道,“把當票給明王,讓他自己贖玉佩,看他下次還敢不敢算計我。”

趙七,“……”

蘇大姑娘太聰明了,爺那點小伎倆根本不夠她瞧的。

可是當玉佩讓丫鬟去行不行,他幫著當掉王爺的玉佩,王爺知道了,還不得滅了他?

可是趙七不敢拒絕,把馬車停好,就進了當鋪。

不過很快趙七就帶著玉佩出來了,還給蘇月,蘇月扭緊眉頭,“怎麼沒當掉?”

趙七慶幸道,“禦賜之物,當鋪不敢收。”

趙七把玉佩遞還給蘇月,蘇月沒接,她看到前麵不遠的賭坊了,“去,把玉佩給我輸掉。”

總之,她不想如明王的意,送玉佩上門,天知道明王葫蘆裏賣什麼藥,隻要她不接招,明王就休想算計她。

芍藥擔心道,“輸掉玉佩,明王那兒怎麼辦?”

蘇月哼了嗓音道,“他一而再的羞辱我,還把玉佩送到我這裏,我沒直接砸了已經算好脾氣了。”

蘇月態度堅決,趙七能怎麼辦,隻能揣著玉佩進賭坊了。

蘇月在馬車裏等趙七,她以為趙七很快就會回來,結果等了一刻鍾又一刻鍾,等的蘇月都有些坐不住了,輸塊玉佩,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怎麼去這麼久?

芍藥擔心道,“不會被賭坊的人扣下了吧?”

蘇月沒想過這種可能,“以趙七的武功,誰能扣下他?”

但這麼半天不回來,肯定有問題。

隻是賭坊那地方,她一個大家閨秀肯定不能進去,萬一被長寧侯府的人知道,還不得讓她把佛堂跪穿,家規抄到手斷。

蘇月等的心急,就在她豁出去要下馬車的時候,趙七出來了,手裏拿著一摞銀票,懷裏還抱著一兜碎銀子,看的蘇月眼睛抽抽,“你這是?”

趙七把銀子倒在車轅上,一臉惆悵道,“我已經很努力的輸了,就是輸不掉,越贏越多。”

蘇月,“……”

芍藥,“……”

蘇月腦瓜子嗡嗡的,懷疑玉佩是不是染了其主人的王霸之氣,才能這麼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嗯,趙七一口氣給她贏了五千多兩,一些散碎銀子蘇月都沒算了。

看在這一遝銀票上,蘇月對明王的怒氣都消了幾分。

“去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