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該走了,再待下去,他會把持不住自己,希望花燈會後,他就能將她接回王府。

走到窗戶邊,蕭承易指著自己的嘴唇,意思很明顯,要蘇月親他才肯走。

蘇月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但還是踮起腳親了他一下,蕭承易這才心滿意足的跳窗離開。

蕭承易走後,蘇月坐在小榻上走神,芍藥守在門外回廊上打絡子,半天沒聽到屋子裏有動靜,猜人應該是走了,方才敢進屋。

……

翌日,是淑華長公主嫁給柱國公世子溫霆的日子。

早上醒來,蘇月穿上芍藥給她精心挑選的裙裳,戴上淑華長公主送她的紅寶石首飾,吃過早飯後,就帶著喜帖去了春暉院。

走到屏風處,正好聽道四太太在說話,“那蘇大夫的醫術得高到什麼程度,連人都沒去慶陽長公主府,就隻用了一顆解毒丸,就讓安樂縣主藥到病除了。”

“不過一萬兩的診金也是真貴,”三太太道。

二太太就道,“人家有這個本事啊,別說一萬兩了,就是再多的錢,慶陽長公主也掏的心甘情願。”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給安樂縣主下毒,”四太太道。

三太太聽到腳步聲,望過來,見是蘇月,她道,“大嫂怎麼回事,今兒這麼晚都沒來給老夫人請安?”

蘇月走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行禮,道,“祖母,我一會兒去柱國公府喝喜酒。”

老夫人蹙眉,“你確定要去?”

蘇月正要點頭,三太太道,“我聽說有不少文武百官都在為去不去柱國公府喝喜酒發愁呢,不去怕柱國公府不高興,去了怕武國公府不高興。”

別人都怕去,大姑娘倒好,還上趕著去。

蘇月道,“我答應淑華長公主去喝喜酒,不好食言。”

老夫人道,“你要真想去,那就去吧,酒宴上人多手雜,跟在大夫人身邊,別亂跑……”

老夫人話還沒說完,外麵進來一丫鬟,上前福身道,“老夫人,大夫人早上起來頭疼的厲害,今兒沒法來給您請安。”

還真是病的巧,頭疼到連來給老夫人請安都辦不到,自然去不了柱國公府喝喜酒了。

別人怕武國公府記恨不敢去就罷了,要長寧侯府也不敢,那可真叫人笑話了。

老夫人臉冷的厲害,正好二老爺下朝回府,老夫人就問道,“侯爺呢?”

二老爺道,“大哥聽說蘇大夫醫術高超,一下朝就去定王府打聽蘇大夫的下落,想請回來治月兒的失憶之症。”

蘇月,“……”

芍藥,“……”

蘇月很感動,但還是忍不住抬手扶額。

不知道蕭祁聽她爹說這些話,是個什麼表情……

此時此刻,定王府。

蘇懷臣畢竟是長寧侯,他登門求見,定王不會不見。

得知蘇懷臣是來打聽蘇大夫下落的,定王就派人去找兒子蕭祁。

蕭祁正準備去淑華長公主府做攔路官,聽到自家親爹找,就趕緊去了。

一進屋,蕭祁就問道,“父王,您找我?”

定王道,“長寧侯的掌上明珠撞傷腦袋失憶了,想問問你蘇大夫的落腳之地,他要請回去醫治蘇大姑娘。”

蕭祁,“……???”

是他耳朵不好使了嗎?

長寧侯來找他打聽他女兒的下落,請他女兒回去給他女兒治病?

他知道長寧侯常年駐守邊關,甚少回京,但不至於連自己女兒有一手高超醫術都不知道吧?

想到蘇月連自己親爹都瞞著,卻主動找他,醫治他父王,蕭祁感動的不行,蘇月不暴露醫術,他肯定不能幫她暴露了,但他受蘇月的恩惠,不能不給蘇懷臣麵子。

左右為難的蕭祁,果斷把鍋甩給某位王爺了,他一臉為難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幫蘇伯父這個忙,明王給我撂過話,我要再敢和蘇大姑娘有牽扯,就打斷我的腿。”

這話可不是汙蔑,某位王爺確實說過這個話。

蘇懷臣臉驟然沉下去,臉上全是對蕭承易的怒氣。

蕭祁都這麼說了,蘇懷臣哪好讓他為難,當下起身和定王告辭。

蕭承易不知道蕭祁幹的好事,他去柱國公府喝喜酒,在大門口和蘇懷臣碰上,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蘇懷臣想揍他的心。

蕭承易鬱悶極了,把他狠揍一頓,讓他幾天都出不了門,還不夠消氣嗎?

又是自作孽不可活的一天。

蕭承易調轉馬頭,離開。

青風趕緊把準備的賀禮送上,然後追上去,“爺,您不喝柱國公世子和淑華長公主的喜酒了?”

“換個身份再來。”

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