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憂心忡忡,將蘇月扶回了挽月苑。

回去之後,蘇月靠著小榻歇了會兒,就起身給自己抓藥,逛了許久的花燈會,又遭遇刺客受驚,再被蕭承易帶上船,替他壓製媚毒,她又不爭氣的動胎氣了。

想到今晚的花燈會,蘇月臉色就浮起一抹慘笑,本來還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京都,就她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隻怕還沒離開京都範圍,就受不住顛簸而死了。

墨玉軒,竹屋。

蕭承易泡在浴桶裏,雙眸緊閉,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青風守在門外,趙七踏著夜色回來,他要進屋,被青風攔下了,“爺不讓進屋。”

趙七小聲問道,“爺和蘇大姑娘在船上發生什麼事了?”

問他,他還想知道呢。

青風搖頭。

他不知道,不敢問,但從爺臉上的巴掌印子和化不開的陰沉臉色來看,絕對沒好事。

能把爺氣到這種程度的,蘇大姑娘是唯一的一個。

爺把她休了是對她狠了些,可她對爺做的事,爺沒要她的命就算手下留情了,爺也給她服軟了,她怎麼性子就那麼倔呢,順著台階下了,對她,對長寧侯府和顧家都好。

青風心下歎息一聲,看向趙七,“你怎麼回來了?”

趙七看了眼屋內,大聲道,“蘇大姑娘病了,丫鬟給她煎藥服用。”

說的這麼大聲,顯然是說給蕭承易聽的,趙七不信自家主子對蘇大姑娘生病了都無動於衷。

可惜,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沒聽見似的。

趙七一臉詫異的看著青風,青風搖頭,趙七把心一橫,將蘇月的病情往嚴重了說,他道,“蘇大姑娘吐的厲害,都吐血了……”

這下屋子裏的人有反應了,極其暴戾的聲音砸出來,“滾!”

趙七,“……”

爺怎麼是這樣的反應?

那他還要不要回長寧侯府繼續護衛蘇大姑娘?

想了想,趙七還是回長寧侯府了,畢竟自家王爺被蘇大姑娘氣也不是頭一回了,哪個不是被氣個半死,一句話沒哄過,自己就消氣了,這回一準也氣不長,萬一他真不去,有刺客闖入,蘇大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爺還不得活刮了他泄憤。

等趙七回挽月苑,蘇月已經服過藥睡下了。

翌日醒來,太陽已經老高,而且蘇月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被蘇媚蘇嬋吵醒的。

昨晚睡的太晚,這會兒芍藥也沒醒,自然沒法叫醒蘇月去給老夫人請安,估計就算芍藥起了,也會心疼蘇月,舍不得叫醒她,反正侯爺在府裏,沒人敢因為這樣的小事罰姑娘。

可昨晚蘇月被蕭承易帶上船,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昨晚太晚了沒傳開,一大清早就傳到長寧侯府,著實把一府的人,上至老夫人,下到丫鬟小廝都驚的不輕,都想知道明王抓蘇月上船做什麼,可是等了又等,遲遲不見蘇月去請安,沒耐性的蘇媚就來挽月苑問了,蘇嬋她們好奇的緊,就一起跟來了。

芍藥不在,沒人攔門,再加上主仆倆太陽曬屁股了都不見動靜,挽月苑的丫鬟婆子也擔心,又不敢擅自進屋,正擔心呢,蘇媚蘇嬋她們就來了,挽月苑的丫鬟婆子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阻攔。

但蘇媚蘇嬋她們著實沒想到蘇月還沒睡醒,蘇媚道,“還真是能睡。”

說話聲很大,但還是沒把蘇月吵醒,氣的蘇媚抬腳踹床,“起來!”

蘇月睜開眼睛,就看到蘇媚她們站在床邊,厭惡爬上心頭,瞌睡蟲跑沒了影,她撐著床坐起來,道,“來找我什麼事?”

蘇媚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昨晚明王把你帶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