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府大門前,馬車緩緩停下。
芍藥下馬車後,蘇月才從馬車裏鑽出來,隻是手碰到馬車門時,疼的她倒吸了口涼氣。
蘇懷臣聽到蘇月的悶疼聲,轉頭就看到蘇月紅腫的十指,脫口道,“月兒,你雙手是怎麼了?”
之前蘇月怕被蘇懷臣看見,將手藏在雲袖裏,是以他沒看見。
蘇月搖頭,“爹爹,我沒事……”
蘇懷臣猜到是明王,氣不打一處來,在大門口不便多問,他忍下了。
進了府,孫管事迎上來,蘇懷臣就吩咐道,“找兩個丫鬟,送大姑娘回挽月苑。”
蘇月有芍藥陪著就夠了,卻指派丫鬟送她,顯然是要留下芍藥問話。
她能不能說她也有話要和她爹說啊。
不敢忤逆,蘇月就任由孫管事派丫鬟送她回挽月苑了,走之前,給芍藥使了記眼神,別的事她爹問說了也就說了,但她會醫術的事,不許說。
但若是不說的話,肯定要隱瞞部分甚至要撒謊,以蘇懷臣的精明,芍藥一個小丫鬟能蒙騙的過去嗎?
蘇月擔心的很。
雖然這副身子確確實實是人家女兒,經得起考驗,一個木訥懦弱的人受不住打擊,性情大變也說的過去,她會跳舞撫琴,也能以以前藏拙了遮掩過去,畢竟她確實學過,可醫術,那是她以前碰都沒碰過的東西,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她卻突然就會了……蘇懷臣一個大將軍,可沒芍藥那麼好忽悠。
蘇月坐在小榻上,時間過去的越久,她越不安,茶喝了一盞又一盞,等的不耐煩,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蘇月抬頭,就見芍藥走進來,蘇月迫不及待道,“我爹問你什麼了?”
芍藥道,“侯爺問奴婢,蕭無咎是不是就是明王,姑娘和他是怎麼認識的,怎麼識破的,昨晚又為什麼去明王府……”
蘇月問道,“那你怎麼說的?”
芍藥道,“照實說的啊,明王受傷暈倒在歸元寺後山,姑娘舍命替他吸出毒血,救了他一命……”
蘇月心咯噔一下跳了,打斷芍藥的話,“你告訴我爹,我會醫術了?”
芍藥搖頭,“奴婢沒說,侯爺也沒問。”
沒說就好,蘇月懸了半天的心重重放下,覺得自己多餘擔心了,蘇懷臣怎麼會猜到她會醫術,進而逼問芍藥,蘇懷臣不問,芍藥肯定不會傻到主動往外說。
芍藥道,“侯爺很生明王的氣,知道趙七是明王的人,把趙七叫去,要他離開侯府——”
女兒被欺負,被羞辱,蘇懷臣身為父親能不生氣才怪了,不知道趙七是蕭承易的人就算了,知道了肯定會讓走的,做父親的護不住女兒,需要一個外人派人來保護,這不是打她爹的臉麼?
“不過——”
芍藥話鋒一轉,蘇月看向她,“不過什麼?”
芍藥道,“趙七沒走,他說早在有人闖入挽月苑,要刺殺姑娘的時候,明王就把他給姑娘了,他賣身契都在姑娘手裏,武國公世子為什麼要殺姑娘尚未弄清楚,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對姑娘下殺手,花燈會那晚殺明王的人是北涼派來的,逃走的人會不會對姑娘包藏禍心也不知道,他知道侯爺肯定會護好姑娘,但萬一真有事,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他怕侯爺不信,還當著侯爺的麵問奴婢,奴婢想著姑娘不能使喚侯爺的人幫著買藥材,讓小廝買又怕會被大夫人他們知道,就擅作主張把趙七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