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辯駁說沒有,可有插在香爐裏的催情香在,她的辯駁蒼白無力,她和姑娘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蘇月聽得抬手扶額,以前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現在明王知道她會醫術,更擅長用毒,她就更洗不清了,可是會是誰在暗中幫她?

想到自己對明王霸王硬上弓,卻在承恩伯府撂下話,要另擇良婿,還要明王親自送她上花轎,明王沒弄死她,已經是她命大了,以前不懂明王為何休了她,還對她敵意那麼大,見到她許願“一生一世一雙人”笑話她不配,現在全明白了。

他們之間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事,她簡直是送上去被他嘲諷。

蘇月心下鬱悶,隻覺得一團氣堵在心口處,上不上下不下,憋的她難受極了,她能理解明王的怒火,但她也無辜啊,結果現在情況急轉直下,變成她惱他,都不占理了。

芍藥道,“又不是姑娘給他下的藥,都圓房了,他怎麼還休姑娘?”

要是不休姑娘,姑娘就不會在承恩伯府差點被人吊死,最後磕傷腦袋,沒了以前的記憶。

白芷欲言又止,蘇月見了道,“有話就說。”

白芷歎道,“當時明王讓姑娘‘滾’,姑娘會錯他的意了,以為還是要姑娘滾出明王府,府裏的下人也不知道,把姑娘的陪嫁抬出墨玉軒,姑娘離開明王府後,明王的護衛青風還回稟了明王,奴婢那時候雖然被打的就剩一口氣了,但還是聽見了明王說的話——”

當時,蕭承易對於青風稟告的事,很憤怒,“我沒殺她已經夠給先皇麵子了,怎麼?你還想本王去把她追回來嗎?!”

當時白芷就聽出來了,姑娘要執意不肯走,明王也不會再趕她出府,會丟在後院,再不見她。

隻是那時候白芷被打的皮開肉綻,連喘氣都難,更別提阻攔蘇月了。

蘇月算是聽明白了,蕭承易與她和離在前,發生霸王硬上弓的事在後,蕭承易讓她滾,結果她滾的太遠……真和離了。

不過也不怪蘇月會走,什麼都沒做,都要與她和離了,何況把蕭承易惹惱了,再加上蕭承易杖斃白芷,那麼一個木訥膽小的人,隻怕膽子都嚇破了,哪還敢再留在明王府,讓蕭承易收回和離書,那就更不可能了,如他說的,沒殺蘇月,已經是給先皇臉麵了。

蘇月留下,也隻會被丟在後院,蕭承易不會再碰她一下,王妃之位肯定要讓出來,她回侯府,也休想再嫁給別人,長寧侯府也不會讓她再拋頭露麵,是留是走,其實對蘇月,對蕭承易都沒太大差別。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武國公世子會對蘇月痛下殺手,以至於她穿了來,她哪忍受得了那些嘲諷譏笑,然後……就有了後麵這些事。

見蘇月抬手揉太陽穴,白芷道,“姑娘,明王想接你回去,你……”

蘇月望著白芷,皺眉道,“我說那混蛋怎麼突然放你回來,敢情是讓你回來做說客的,剛剛那些話也是他教你說的?”

白芷搖頭如撥浪鼓,“奴婢剛剛說的話,沒有半個字是假的,奴婢敢指天發誓。”

說著,她手就舉了起來。

蘇月知道白芷不是騙她的,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聽出哪裏有漏洞。

但讓她回明王府——

蘇月哼了鼻子道,“先皇賜婚,他想休便休,絲毫不顧念我的死活,他在自己王府裏被人下藥,還誣賴在我頭上,現在又想接我回去,接我回去做什麼?繼續替人背黑鍋嗎?!”

還說她霸王硬上弓——

她那是霸王硬上弓嗎?

她那是舍身救他!

窗外樹上,趙七再一次替自家主子爺默哀。

可憐的爺知道王妃不信他說的話,讓白芷把那晚的事告訴王妃知道,那樣他隻要哄好長寧侯和顧家就能把王妃接回去了,結果一通忙活後,爺不止要擺平長寧侯和顧家,還要找出當日給他下藥的人……

蕭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