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丟人的事,他要臉。

蹲大牢,不僅沒消瘦,還蹲的氣色紅潤,滿京都獨一份兒,顧硯行沒覺得這是榮耀,是恥辱。

這不,回府之後,他每頓就吃半碗飯,三天就把蹲大牢養出來的肉給瘦了回去。

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結果表妹一來,又把這事提了起來,感覺這事要被人笑話一輩子了。

怕蘇月追問,顧硯行趕忙轉移話題,“表妹送我什麼生辰禮物?”

蘇月笑道,“表哥點名了要腰帶,那自然是送腰帶了。”

顧硯行沒忘記自己也想要蘇月送的腰帶這事,但當時表妹並沒有答應啊,不過好像也沒有拒絕。

顧硯行有些迫不及待,蘇月看向芍藥,芍藥手裏端著托盤,托盤裏放著錦盒,腰帶就在錦盒裏。

顧硯行望向錦盒,芍藥就端著托盤上前,顧硯行滿心雀躍的把錦盒打開,然而看了一眼,他眉頭就攏了起來。

他看向蘇月,“表妹怎麼和表哥開玩笑?”

什麼開玩笑?

蘇月有些茫然,顧硯行就道,“這麼貴重的禮物,表哥不能收。”

哪貴重了?

她給他繡的腰帶還不及大表哥來的奢華啊。

大表哥都收了,二表哥怎麼不能收?

蘇月站起身來,然而看到錦盒裏裝的東西的瞬間,她眼睛都瞪圓了。

她準備的禮物是腰帶啊,怎麼會變成一方硯台,而且還是上等端硯?!

蘇月看向芍藥,芍藥心虛的低下頭去,蘇月看的那叫一個氣啊,不用問,肯定是那混蛋拿端硯換走了她給表哥的腰帶了,那混蛋換就算了,芍藥是她的貼身丫鬟啊,竟也幫著隱瞞。

腰帶被換的事,肯定不能和顧硯行說,隻能送端硯了,蘇月道,“我送的生辰禮物,二表哥不喜歡嗎?”

端硯誰不喜歡啊,顧硯行道,“太貴重了,表哥不能……”

不等他說完,蘇月就打斷他的話,“我精心準備的禮物,二表哥不收,可就太傷我心了啊。”

蘇月都這麼說了,顧硯行還能不收嗎,隻能收下了,“那多謝表妹了。”

顧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看著端硯都有些頭疼,顧家好不容易說服蘇懷臣把蘇月嫁進顧家,結果因為明王的護衛辦事出岔子,不得已把親事退了,本以為換個人娶蘇月,蘇懷臣肯定會同意,結果不能她和顧老太爺怎麼勸說,蘇懷臣都不鬆口了。

蘇月前不久把皇上賞賜給她的東西送了一堆來顧家,顧硯行過個生辰,還送這麼貴重的端硯,哪有外孫女把東西往外祖家搬的,偏打的又是送生辰禮物的幌子,要還還得等蘇月過生辰,那得明年了。

顧老夫人不知道端硯是明王拿來換腰帶的,以為是蘇懷臣拐著彎的補貼顧家,女兒過世十幾年,女婿還待顧家一如從前,對蘇懷臣這個女婿,顧老夫人是打心眼裏滿意,可惜女兒福薄了些,早早就撒手人寰了。

想到過世的女兒,顧老夫人眼底就含了淚花,蘇月轉身看見,喚道,“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