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藥!
她不過是打了蘇媚一巴掌,就往她飯菜裏下藥,還真是隻許她們母女欺負人,不許她還手了。
蘇月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性子,她將豆腐放下,吩咐芍藥道,“把這些菜裝入食盒,派人送去佛堂,就說是侯爺讓送去的。”
芍藥有點懵,“飯菜都送去了,姑娘晚上吃什麼啊?”
三姑娘她們欺負姑娘,抹黑顧家,姑娘怎麼還給她們送吃的?
芍藥很是不理解,蘇月也沒多說,隻道,“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
蘇月執意,芍藥雖然心底犯嘀咕,卻也沒再多問,拿來食盒,把飯菜裝進去,叫了個機靈的小丫鬟,送去佛堂。
這會兒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各房就沒一個有心情吃晚飯的,大夫人把蘇媚蘇嬋蘇鳶她們都罰去跪佛堂了,老夫人雖然沒加重懲罰,但派了人去盯著,不許她們去探望,更不許她們幫著求情。
四太太心疼女兒,和四老爺抱怨,“三姑娘和大姑娘爭鬥,關我們鳶兒什麼事,要無辜受牽連跟著罰跪。”
四老爺道,“誰讓她湊在一起看熱鬧的,她要離的遠遠的,也不會受牽連。”
四太太氣道,“老爺就不心疼鳶兒嗎?!”
女兒受罰,做爹的能不心疼嗎?
大夫人搶在老夫人前麵罰,已經是輕的了,要老夫人罰,隻會更重。
事關顧家清譽,誰敢去求情?
四太太道,“就不管了嗎,就讓鳶兒在佛堂裏餓肚子嗎?”
四老爺頭疼道,“罰跪的又不止鳶兒一個,老夫人氣頭上,你派人送吃食去,下一個受罰的就是你了。”
“餓一兩頓餓不死人,你們越是護著,老夫人就越生氣,等老夫人心疼了,自然會放了她們,侯爺也不會和她們幾個小輩計較。”
隻能這樣了,就是可憐女兒要餓兩頓肚子,四太太心疼的吃不下飯。
幾房老爺太太都是這麼想的,都怕搶打出頭鳥,不敢往佛堂送吃的,你指著我送,我指著你送,因為不論是誰送,隻要送了,就有他們女兒的份。
一頓飯吃的食難下咽,吃了小半個時辰,桌子上的菜也沒剩多少,丫鬟把飯菜撤下去,這時候,有丫鬟跑進來,大喘氣道,“老爺、太太,不好了,六姑娘她們不知道怎麼回事,腹疼難忍……”
四太太聽得心往上一提,“怎麼會肚子疼?”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道,佛堂管事媽媽怕出事,派人去各房稟告,也派人去稟告老夫人了。”
四太太抬腳就往外走。
屋內,蘇月在抓藥,準備替顧硯行調製些膏藥,幫他盡快恢複摔斷的胳膊,三年才有一次的秋闈,斷然不能錯過。
正忙著呢,白芷端茶進來道,“姑娘,三姑娘她們腹瀉不止,大夫人和二太太她們匆匆趕去佛堂了。”
意料之中的事,蘇月一點不詫異,芍藥想起蘇月把自己的飯菜送給蘇媚她們的事,後知後覺,總算反應過來,“姑娘的晚飯裏被人下了藥?”
蘇月道,“還不算太笨。”
芍藥氣大了,“姑娘怎麼不告訴侯爺?”
蘇月失笑。
告訴她爹,哪有直接以牙還牙來的效果好,不僅替自己出了口惡氣,還不用解釋她怎麼會發現飯菜裏有瀉藥,惹人懷疑,她就是要大夫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落牙齒和血吞。
佛堂。
蘇媚、蘇嬋以及蘇鳶她們五個人,無一例外都腹瀉不止。
各房老爺太太都趕去了佛堂,就連蘇懷臣和老夫人都驚動了。
長寧侯府一共就六位姑娘,一下子五個腹瀉不止,這可不是小事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