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沈大將軍府宴請賓客的日子。
和顧家辦喜事一樣,蘇懷臣一早就去沈大將軍府上幫著招呼賓客,讓蘇月晚半個時辰去。
吃過早飯後,蘇月帶著芍藥和白芷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
去的有些晚,但二太太三太太還有四太太都在,一個也沒走。
蘇月一襲淡藍色繡海棠雲錦裙裳,頭戴海棠玉簪,與裙擺上的海棠交相輝映,端莊大方又不失俏麗,觀之驚豔。
蘇月走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上下打量了蘇棠一番,眸光掃過小腹處,多逗留了一瞬,看的蘇月耳根微紅,怕老夫人和某位爺一樣誤會,下意識的吸了下肚子。
老夫人,“……”
王媽媽,“……”
老夫人腦門上有黑線滑下。
王媽媽是想笑不敢笑,憋的腮幫子都作疼。
老夫人搖頭笑問,“昨晚睡的可好?”
蘇月回道,“祖母憐惜,昨兒吃過晚飯,早早就睡下了。”
老夫人輕點了下頭。
二太太坐在老夫人右下手,眸底盡是疑惑,昨天傍晚蘇月的飯菜撒了後,老夫人讓王媽媽去給蘇月送飯菜的事,侯府上下都知道,二太太她們自然也聽說了,一整晚了,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算老夫人再疼愛大姑娘,也沒有疼到這種程度的啊。
蘇月安靜的坐下,麵色溫和,一點要告狀的意思都沒有。
二太太就看向老夫人道,“侯府十幾年來都是大嫂掌中饋,她把侯府管的井緊有條,您罰她跪佛堂抄家規,這才幾天,大廚房就出了亂子,各位管事媽媽有事也不敢去佛堂問大嫂,以後亂子隻怕會越來越多,您還是免了大嫂的懲罰吧。”
蘇月沒直接去沈大將軍府,就是想看看誰想借她的刀殺人,二太太一張嘴,蘇月就知道是她了。
不過二太太這心思夠深沉的,借刀殺人不成,又來一招以退為進。
看上去是替大夫人求情,實則是在貶低大夫人的管家能力,管了十幾年中饋,培養出來的管事媽媽竟然如此不堪用,當家主母脫手幾天,就鎮不住場子出亂子,這樣隻會聽吩咐辦事的管事媽媽,和尋常丫鬟婆子有什麼區別。
老夫人罰大夫人去佛堂受罰,要因為沒人管家,就把大夫人放了,老夫人能做這樣打自己臉的事嗎,要真放了,大夫人以後絕對會更有恃無恐。
偌大一個侯府,可不是離了她大夫人就不會轉了的。
二太太看了四太太一眼,四太太就道,“大廚房出亂子,隻怕大嫂也沒法安心在佛堂反省,還是找個人替大嫂分擔一下的好。”
蘇月將二太太和四太太的眼神交流收於眼底,就見老夫人看向她,問道,“月兒覺得呢?”
蘇月,“……???”
管家大事,老夫人怎麼問她的意思?
蘇月眼睛眨了下,道,“祖母,今兒大廚房送去挽月苑的飯菜和往常沒區別,昨晚大廚房出岔子應該隻是意外,我相信母親選的管事媽媽沒這麼無能,應該給她一次機會,要大廚房還出亂子,您再找人幫母親分擔也不遲。”
二太太看蘇月的眼神登時就跟看傻子一樣了,大夫人拿捏她,這麼好的機會奪大夫人的管家權,她竟然幫大夫人說好話,腦子被驢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