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醒來,蘇月坐在床上伸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
吃完早飯,蘇月帶著芍藥溜達著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她到的時候,蘇媚蘇嬋她們都在了,正圍著老夫人說笑。
看到蘇月進來,蘇媚她們臉上笑意淡了幾分,尤其是蘇媚,眼底泛寒芒,還隱隱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蘇媚見不得蘇月請安來遲,她道,“祖母疼你,免你晨昏定省,你又沒病沒痛,還來這麼遲。”
老夫人眉頭一皺,正要說話,蘇月先一步道,“看三妹妹的氣色,應該是完全好了。”
想到腹瀉不止的那幾天,蘇媚就恨的咬牙切齒,“托大姐姐的福,已經好了!”
蘇月笑道,“既然好了,怎麼沒去佛堂陪母親抄家規?”
蘇媚臉色一僵。
蘇月不說,她都把老夫人罰她抄家規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沒人敢提醒她,也沒人敢提醒老夫人給蘇媚不痛快,隻要沒人提醒,要老夫人想不起來,這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老夫人免她晨昏定省,蘇媚明知道,還斥責她請安來的遲,不敬老夫人,那蘇月能不提醒她把老夫人話當耳旁風的事?
都是些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蘇月可不會慣她毛病。
老夫人看向蘇媚,“既然恢複了,就去佛堂領罰吧。”
蘇媚恨不得撕爛蘇月的嘴,她都腹瀉掉半條命了,還要她去佛堂抄家規,蘇媚心底恨的牙根癢癢,臉上還不敢露出不滿來,惹老夫人不快,她委屈道,“祖母,不是我不去佛堂領罰,是前兒我去左相府賞花,文國公府大姑娘聽說我養了一盆墨蘭,想向我請教怎麼養的,我就約她今日來府裏賞墨蘭,她一會兒就該到了,等我招呼完她,就去佛堂……”
她聲音越說越小,她壓根就沒打算領這個罰,要不是左相府大姑娘約她賞花,她“病”不會好的這麼快,想到今天就是蘇月的死期,蘇媚怒氣又很快消散了,她何必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失了氣度。
蘇媚要招呼完文國公府大姑娘,再去佛堂領罰,蘇月便沒揪著不放,老夫人則讓小廚房多做幾樣點心,讓蘇媚招呼好客人。
蘇月坐了一刻鍾,就起身和老夫人告退,帶著芍藥回挽月苑。
出了春暉院,芍藥道,“三姑娘隻在左相府待了一刻鍾,根本就沒見到文國公府大姑娘,文國公府大姑娘不會是衝姑娘你來的吧?”
蘇月也覺得是衝她來的,但她讓趙七盯著秋兒,並沒有什麼異常啊,要是有,趙七肯定會稟告她知道的。
蘇月不想費腦子揣測這些破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她把這事拋諸腦後,往挽月苑方向走。
走遠了些,芍藥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蘇媚蘇嬋她們往出府方向走去,應該是文國公府大姑娘到了,去迎她的。
等蘇月回挽月苑,丫鬟就來稟告道,“姑娘,文國公府大姑娘、晉王府小郡主還有吳禦史府上二姑娘,以及禮部侍右侍郎府周三姑娘來了……”
要來的隻是文國公府大姑娘,蘇月還懷疑是自己多心了,現在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就連晉王府小郡主都來了,蘇媚可沒這麼大的臉麵,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這些人就是衝她來的。
丫鬟道,“三姑娘讓姑娘您也去花園陪客。”
蘇月聽笑了,這些人幫著安樂縣主來算計她,還要她去陪她們逛花園,虧她蘇媚想的出來。
蘇月拿起書,信手翻頁道,“就說我磕傷了膝蓋,沒法陪客,讓三姑娘她們好生招待貴客。”
丫鬟想勸蘇月多和那些大家閨秀走動,但不敢勸,福身退下去傳話。
蘇月將手裏的書看完,又換了一本,看到一半,丫鬟十五就進來道,“姑娘,二姑娘三姑娘領著晉王府小郡主還有文國公府大姑娘她們朝挽月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