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走了,蘇月輕呼一口氣,耳根卻控製不住的發熱了起來。

她坐回下榻上,把之前沒看完的書看完,芍藥拎來熱水,蘇月泡了個熱水澡,扛不住困意上床睡下了,至於蘇媚什麼時候走的,蘇月一無所知。

翌日醒來,芍藥幫著攏紗帳,蘇月問道,“三姑娘什麼時候回去的?”

芍藥道,“昨晚姑娘睡下,沒一會兒,奴婢也睡了,聽院子裏的丫鬟說,三姑娘去佛堂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

昨天絕對是三姑娘有生以來吃過最大苦頭的一天,不過她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蘇月猜也得到那時候,她坐在床上伸懶腰,心情很美好,芍藥道,“三姑娘去佛堂後,要大夫人給她出氣,大夫人說遲早給姑娘你點顏色看看。”

蘇月看著芍藥,笑道,“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芍藥紅著臉道,“奴婢猜到三姑娘氣頭上,肯定會想辦法報複姑娘,便讓趙七看著點兒,趙七偷聽到的……”

這哪用得著偷聽,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了,以前沒把大夫人母女怎麼樣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蘇媚算計她失敗,被她摁著抄了一天的佛經,還不得恨慘了她。

至於給她顏色看——

蘇月笑了,她從來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蘇媚心狠手辣,聯手安樂縣主要置她於死地,正好這會兒老夫人和她爹還在氣頭上,怒火未消,她再添一把火,夠她大夫人喝一壺的。

蘇月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她朝窗戶走去,交代趙七幾句。

等蘇月坐到梳妝台前,外麵小丫鬟十五走進來,咧嘴笑道,“昨晚佛堂鬧老鼠,大夫人和三姑娘嚇慘了,佛堂幾個丫鬟婆子抓了半夜的老鼠……”

芍藥笑的見牙不見眼,又奇怪道,“佛堂裏怎麼會有老鼠呢?”

老夫人信佛,佛堂裏平常有一管事媽媽,兩粗使丫鬟,打掃的可幹淨了,不該有老鼠才是啊。

這個問題十五回答不上來,蘇月笑而不語。

讓趙七聽到大夫人母女要對付她的話,趙七能不稍帶手給她出口惡氣?隻是挽月苑裏不止有他,還有她爹的人,趙七不敢做的過分,不然佛堂昨晚就絕不是鬧老鼠這麼簡單了。

梳洗完,蘇月坐下來吃早飯,然後帶著芍藥去春暉院給老夫人請安。

走到屏風處,正好聽到二太太在說話,“聽說昨兒文國公府大姑娘在慶陽長公主府外驚馬,臉被金簪劃傷,血流滿麵,怕是要毀容……”

四太太唏噓不已,對女兒家來說,臉尤為重要,尤其文國公府大姑娘容貌不俗,就這麼毀容了,也太可惜了,她更擔心,“文國公府大姑娘是從咱們長寧侯府走的,不會怪到咱們侯府頭上來吧?”

老夫人正喝茶呢,聽到這話,她將手中茶盞重重放到小幾上,突如起來的磕碰聲,嚇的屋子裏人一跳,老夫人端茶一向輕拿輕放,隻有生氣時才會這樣啊。

所有人都望著老夫人,老夫人冷了臉,眸光掃向四太太,“一個個如此膽小怕事,我們長寧侯府就這麼好欺負嗎,是個人都來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