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在芍藥和白芷的攙扶下,頂著沉重的鳳冠去了春暉院。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看到蘇月進來,雙眸泛紅,心底竟是這般不舍,她幫蘇月把蓋頭掀開,緊緊的握著蘇月的手。

蘇月以為自己哭不出來的,還特地備了帕子,到底在這裏住了幾個月,心底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王媽媽拿來蒲團,扶老夫人坐下,蘇月跪下拜別老夫人,還有蘇懷臣。

蘇懷臣將蘇月扶起來,眸光掃了蕭承易一眼,道,“他要敢欺負你,爹爹絕不饒他。”

蕭承易連忙表態,“小婿不敢。”

千辛萬苦才把王妃娶回去,哪舍得欺負,寵著疼著都來不及。

見蕭承易看蘇月的眼神帶著寵溺,蘇媚蘇嬋她們羨慕嫉妒恨,手中香羅帕幾乎要扯的稀巴爛。

外麵孫管事進來道,“侯爺,吉時快到了。”

老夫人擦掉眼角的淚,道,“既然吉時到了,就不多留你們了,好在兩府離的不遠,以後沒事常回府看看祖母和你爹。”

蘇月點頭應下。

老夫人看了王媽媽一眼,王媽媽就把老夫人前幾日特地去歸元寺求的平安福端來,老夫人遞到蘇月手裏,蘇月握緊平安福,老夫人緊緊握著蘇月的手,哽咽道,“祖母不求你大富大貴,隻盼你一生順遂,無憂無慮。”

一生順遂,無憂無慮。

多麼美好的願望。

可偏偏有人要在她大喜日子給她和蕭承易添堵……

等孫管事再催老夫人,老夫

人才鬆開蘇月的手,幫蘇月把蓋頭蓋好,蕭承易再次給蘇懷臣和老夫人行禮,然後就打橫把蘇月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離開。

本來該蘇遠澹背蘇月上花轎的,但蘇遠澹不在侯府,就算在,他雙腿盡斷,也背不了,這事就該輪到侯府其他少爺,但蘇月有孕在身,沒人敢背她,蕭承易不放心,也不願意自己的王妃被別的男子抱,哪怕是親兄堂兄也不行,是以他就直接抱蘇月走了。

蕭承易將蘇月抱出門,蘇月慶幸蒙著蓋頭,此時此刻,她的臉燙的幾乎能烙餅了。

出了門,蘇月讓蕭承易停下,蕭承易看著懷中人兒道,“怎麼了?”

蘇月喊芍藥,芍藥快步上前,“姑娘有什麼吩咐?”

蘇月把繡帕塞給芍藥,“送去給王媽媽。”

芍藥也不知道繡帕裏包的是什麼,但姑娘讓她送,她趕緊照辦。

蕭承易抱著蘇月大步流星的往侯府大門口走,鞭炮嗩呐齊鳴鍾,蕭承易抱蘇月上了花轎,確定蘇月坐穩了,他才翻身上馬,帶著花轎離開。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聽著前院隱約傳來的熱鬧聲,心底越發不舍,王媽媽站在一旁,丫鬟走進來,湊到王媽媽耳邊低語了兩句,王媽媽身子一怔,接著猛然看向老夫人。

王媽媽看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正好看過來,王媽媽臉上的惶恐,老夫人看的一清二楚,當即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媽媽顫抖了聲音道,

“奴婢有事要稟告您。”

王媽媽直接伸手去扶老夫人,老夫人眉頭攏的沒邊,這是有什麼事要她回內屋再稟告的?

王媽媽是她的心腹,性子沉穩,能把她嚇成這樣的,絕不是小事。

老夫人在王媽媽的攙扶下起了身,等回內屋,老夫人就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