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常公公被關在武國公府這一年半的時間,身上應該都是傷疤了,但常公公身上除了這些新傷外,並沒有什麼舊傷疤。
不過也是,要武國公經常去見常公公,給他用刑,蕭承易的人早就發現常公公的關押之地,不用等到今日才將人救回來。
常公公的傷都是皮外傷,清理傷口、上藥這些簡單的事,芍藥已經很精通了,怕蘇月累著,她給常公公上的藥。
蘇月看向還在昏迷的裴國公世子,然後望著蕭承易。
蕭承易道,“裴國公府和武國公府離的不遠,武國公府一著火,他就去武國公府了,今晚要不是他,我帶不回常公公。”
裴國公世子這隻箭是替常公公擋的。
蕭承易不知道裴國公世子為何這麼做,但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這時候,一聲悶疼聲傳來,芍藥道,“常公公醒了。”
常公公躺在羅漢榻上,他睜開眼睛,模糊中看到一張熟悉的麵龐,常公公眼淚瞬間湧出來。
他要起身,隻是一起來,就扯的身上的傷痕疼的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蕭承易扶常公公坐起來。
剛剛第一眼看到蕭承易,常公公就擔心自己是在做夢,可這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常公公老淚縱橫,“真的是明王,老奴不是在做夢,老奴還以為這輩子都再沒機會見到明王了……”
常公公要從羅漢榻上下來給明王行禮。
明王攔下他。
常公公喜極而泣,又哭又笑。
蕭承易道,“太後和武國公府抓常公公你做什麼?”
抓了常公公,把人關起來,又沒有用刑,反倒是今天突然把常公公往死裏打,這兩天一定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常公公有太多話想和蕭承易說了,要不是懷揣著一分期望,他早扛不住尋死了。
常公公擦掉眼角的淚花,虛弱道,“先皇當年曾留下過一份遺詔,這事不知道怎麼被太後知道了,太後抓老奴,就是想從老奴嘴裏逼問出遺詔的下落,但先皇心思縝密,即便老奴不離身的伺候先皇,也不知道先皇將遺詔交給了誰,太後以為老奴是嘴硬,就把老奴關在武國公府地牢裏。”
當年抓他時,也曾威逼利誘,可他真的不知道,武國公給他貼加官,他在被抓進武國公府的當天,就差點被殺。
這麼多年苟延殘喘的活著,無時無刻不想隨了先皇而去。
蕭承易道,“這兩日為何武國公突然對你用刑?”
他知道太後昨日傳召武國公進宮了,對常公公用刑必然是太後授意的。
常公公看著蕭承易,猶豫了一瞬,還是回道,“武國公逼問老奴您的身世……”
……逼問他的身世?
這話把蕭承易聽懵了。
蘇月也懵的厲害。
還有青風和趙七他們,都麵麵相覷。
蕭承易還能有什麼身世?
他不是溫賢妃所出,被先皇抱給太妃撫養成人嗎?
這是滿朝文武,甚至滿京都都知道的事,武國公逼問蕭承易做什麼?
難不成蕭承易的生母不是溫賢妃?
蕭承易皺眉,“我的身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