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眉眼深沉。
片刻後,他打電話給李易。
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寧矜就診時間上劃過,聲音極冷。
“十分鍾,確認今天寧矜是不是早八點在人民醫院掛的號。”
十分鍾後,傅宴青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電話那頭的李易敏銳察覺到傅宴青情緒不對,剛想說話,電話已經被掛斷。
傅宴青看著手裏那張就診記錄,還真有些佩服寧矜。
平日裏隻敢背地裏亮爪子的女人,居然有膽子送他一頂帽子。
他一直覺得寧矜是個聰明的女人。
懂事,聽話,知進退。
就算最近兩個月不服管教,也不是會讓他抓到把柄的女人。
但男女之間,有些事確實不受理智控製。
就像兩人的第一次。
傅宴青手指敲擊著桌麵,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不是沒想過這會是他的孩子,但時間對不上。
傅宴青將就診記錄扔進抽屜,寧矜的房門卻在此時打開。
她一瘸一拐地扶著牆走出來,嘴裏嘀嘀咕咕。
“好好睡著覺也能腿抽筋,真的絕了。”
她迷迷糊糊地找舒緩按摩膏,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
“寧矜。”
猝不及防聽見傅宴青的聲音,寧矜一激靈,拿著按摩膏的手一擠。
整條雲南白藥就飛到了他高級定製的黑西裝上。
寧矜:“……”
她剛要道歉,傅宴青突然站起來,慢慢走到她麵前。
男人高大的身形遮擋住室內的燈光,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寧矜莫名覺得頭皮發麻,立刻拿紙幫他擦衣服上的藥膏。
手腕卻被他狠狠握住。
她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徹底清醒過來,仰頭瞪他。
“傅總,我不是故意的,麻煩你放手,我才能幫你擦衣服。”
他沒放,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不丁開口。
“孩子是誰的。”
寧矜嚇一跳。
第一反應就是傅蓁的事暴露了。
傅蓁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懷孕的事絕對不能讓傅家的人知道。
她反應很快,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啊?”
話音落地,寧矜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捏斷了。
“寧矜,你在瞞什麼?”
“沒有。”
盯著傅宴青陰沉的臉色,寧矜心裏慌得一比,外麵卻穩如泰山。
“想清楚再說。”
手腕痛得要命,要不是腿還扭著,她真想一個過肩摔把眼前的男人砸出去。
寧矜忍著疼,硬扛到底。
“沒有。”
女人眼尾有些紅,盯著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
傅宴青攥著他的力道放鬆,卻沒鬆開她。
細想下來,寧矜不敢對她撒謊。
她不會不知道自己能查出來。
或許是同名同姓,陸馳也沒那個膽子碰他的女人。
冰冷的神情微微緩和,他盯著他,聲音低沉。
“寧矜,你還記得協議的內容嗎?”
寧矜覺得傅宴青真有病,好端端地又扯什麼協議。
她沒好氣地回:“記得。”
“協議期間,對外維持未婚夫妻形象,對內絕不背叛。”
寧矜愣住一兩秒,突然就懂了,一下就氣笑了。
“傅總你半夜發瘋,難道是認為我給你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