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易的聲音,寧矜也顧不上自己的小新眉了。
“傅總,什麼人到齊了?”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寧矜倒是想出去啊。
可她現在這個鬼樣子,真的出不去。
“怎麼,害羞?”
傅宴青抬著下巴,視線下移:“剛才不是還玩得挺開心的嗎?”
寧矜一愣,隨即咬牙。
好家夥,原來這男人早就醒了。
就看她是不是會謀害他是吧!
寧矜很是心塞,豁出去了。
“行,走吧。”
丟臉而已,也不光丟她一個。
寧矜大義凜然地走出去,傅宴青眉梢微挑。
他走上前,按著她的腦袋往他胸膛上按,垂落的頭發遮住她大半張臉。
“以後乖一點。”
寧矜渾身一僵。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硬朗,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穩健的心跳傳進她耳朵裏。
逢場作戲而已。
寧矜告誡自己。
她有些惱怒,又有些氣自己不爭氣。
明知傅宴青不過是逗她,亦或者是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但不可否認,直到現在她都還無法完全做到心如止水。
傅宴青就這麼攬著寧矜出現在寧家老宅正廳。
兩人一出現,外麵站著的寧家人都低下頭,安靜如雞,臉上連憤懣的神情都不敢有。
寧矜仰頭看著傅宴青,傅宴青也在看著她。
“想做什麼就去做,看我幹什麼。”
依舊是冷冰冰的欠揍樣,但寧矜就是聽得鼻尖一酸。
她閉了閉雙眼,在抬眸時眼底濕意盡退,變成冷漠。
她從傅宴青懷裏出來,直視著站的規規矩矩的寧家人。
好像回到當初寒冬臘月零下十幾度,寧家人在吃年夜飯,他和媽卻被罰跪祠堂的那一天。
那是她回寧家後過的第一個春節。
爸被支開去祭祖,而她和媽就被反鎖在祠堂,從大年夜餓到初一。
寧矜心裏麻麻的,轉而看向看著寧家這些人。
看著他們微微發抖的雙腿,心裏沒有半點同情。
“矜矜,我們知道錯了,都是那個老太婆攛掇,我們也沒有辦法。”
“對啊,矜矜,你就原諒我們吧。”
“原諒?“寧矜淡笑:“所有人都要為自己付出的事情做出代價。”
“既然今天各位叔伯都在,明人不說暗話,三年前各位從寧家小院搶走的東西,全都還回來吧。“
寧家人麵麵相覷,剛想說不還,就聽寧矜淡淡道。
“如果還不了,就隻能麻煩各位去監獄和大伯團聚了。”
一小時後。
寧矜才從主宅出來,心情沉重。
她還是低估了這群人的底線,那都是寧家祖傳的東西,被這幫人說賣就賣了。
當初被搶走的數百件東西,現在留在手上的居然隻有十件不到。
雖然如此,寧矜還是有些慶幸。
有總比沒有好。
她收拾好情緒,看向傅宴青,真心實意地道謝。
“謝謝您。”
傅宴青看她蔫蔫的樣子。
“不氣了?”
寧矜微怔,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眉毛的事。
她輕笑一聲。
“不氣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得溫和。
寧矜看著他的冷冽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一個積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傅總,我一直想問您一件事。”
傅宴青眉梢微挑。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寧矜這段時間第一次主動問他。
“說。”
寧矜斟酌了下語氣,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
“您對白夢瑤究竟是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