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寧矜沒等到經理帶來的購買合同,卻等到跟著經理走過來的白夢瑤。
“看來我和寧小姐真是有緣,這筆洗我也看中了。”
寧矜眉眼微眯,沒理會白夢瑤,反而看向經理。
“展會方的意思是?”
“不好意思寧小姐,這個筆洗對白小姐很重要,所以隻能請您割愛。”
寧矜好笑。
“割愛?如果我沒記錯,我已經付過定金,做生意也不是這麼做的。”
“違約金我們會雙倍賠償,但這筆洗隻能是夢瑤的。”
寧矜聞聲望去。
說話的正是這次會展的主持人,也是宋致遠的舅媽梅婉怡。
寧矜皺眉。
聽梅婉怡的意思,她應該和白夢瑤有點交情。
見寧矜不說話,梅婉怡補充道。
“寧小姐,這筆洗是白小姐父親的遺物,所以即便你交過定金,我也不能將筆洗給你。”
寧矜想笑:“白小姐父親的遺物?”
梅婉怡點頭。
“沒錯,對寧小姐來說可能隻是一件收藏品,但對她來說,卻是很重要的感情寄托。”
白夢瑤的手指不安分地攪在一起,唇角泛白,看上去又無奈又著急。
“梅姐,別說了,寧小姐對我誤會頗深,既然她想要,那就給她吧。”
梅姐?
寧矜想起來了。
白夢瑤的粉絲團裏有一名超級大粉,好像就是叫梅姐。
難道這個梅姐就是梅婉怡?
還沒等她多想,梅婉怡掃過寧矜,淡淡開口。
“搶也有有道理,傅宴青在我麵前都算得上是小輩,寧小姐難道還能越過他?”
“夢瑤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承受了多少冷眼,寧家的確資助了她,但那些資助的錢對於寧氏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難道僅僅因為寧家的資助,她就必須隱忍資助者的女兒,一再退讓嗎?”
“夢瑤把寧家當成自己的家,資助人當成自己的父親,難道有錯?”
寧矜聽見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更加確定梅婉怡就是那個大粉。
梅婉怡的話音一出,立刻引起周圍人的議論。
一來因為她的身份和宋家沾親帶故,二是因為寧矜是傅宴青的未婚妻,三是因為話題的焦點就是傅宴青的小三。
剛才在甲板的事有些人也知道,此時見梅婉怡公開站隊白夢瑤,立刻有人出聲。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寧矜回來之前,白夢瑤一直接受寧家的資助,還住在寧家的宅子裏,但在寧矜十八歲認祖歸宗之後,她就從寧宅搬出去。”
“沒過多久就進了娛樂圈,剛才聽說連學業都沒有讀完,是不是因為寧矜看不慣寧家資助白夢瑤,才將她排擠出寧家?”
“難怪呢,我就說以前曾經看到過白夢瑤打工,原本還以為是我眼花,沒想到是真的。”
“別說,我聽說在寧矜回到寧家之前,就是被學校開除的,聽說在學校還經常和同學打架,好像還有早戀什麼的。”
寧矜聽著耳邊這些議論聲,心情沒有任何波動。
她隻是再一次被白夢瑤刷新了她對白眼狼這三個字的理解。
當初她回寧家後,便知道爸一直在資助白夢瑤。
其實資助與否全憑爸的心意,她都無所謂,直到有一天,她親眼看到穿著透風真絲睡裙的白夢瑤往爸的茶杯裏麵下藥。
當時她趁白夢瑤上洗手間的功夫換掉了茶杯,並且換上新的茶。
原本的茶則被她拿去給藥學機構做檢驗。
結果查出來那裏麵居然有催情藥。
她第一時間拿著報告將情況告訴媽和爸。
她的想法是報警,但爸媽想著白夢瑤還年輕,想給她一次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一給,卻讓寧矜明白一個道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