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臉色一變。
“寧矜?”
“……”
今晚他的門是半開著的,沒聽到寧矜回應,傅宴青眉心緩緩收緊,翻身下床,拉開房門。
一開房門,就見寧矜倒在地上,一手緊緊捂著小腹,整個人蜷縮著,額頭全是冷汗。
傅宴青莫名緊張,大步向前,彎腰將寧矜抱起來。
一碰之下,他才發現懷裏的女人在發抖,胳膊上肉眼可見全是雞皮疙瘩。
“你怎麼了?”
“肚子疼……”
她的聲音都在打顫。
傅宴青立刻想到回來時劉嬸說的話。
連晚飯都沒吃。
“該,誰讓你為了幾個廢物連飯都不吃。”
寧矜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小腹如同一千根針在紮一樣,疼痛放射到其他器官,她感覺到自己的腸子都快絞在一起了。
身上冷得要命,她隻能一個勁地往傅宴青懷裏鑽。
冷,太冷了。
看寧矜慘白的臉,傅宴青心裏刺了下,拿過床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抱著她大步向外走。
“我帶你醫院。”
醫院?
寧矜的理智回歸了些,抖著聲音搖頭。
“不去醫院,我就是簡單的生理痛。”
“生理痛?”
“距離上次遊輪還不到十五天,你生理期這麼長?”
寧矜無言以對。
但她不想去醫院,更不想讓傅宴青知道流產的事情。
已經發生過的事,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小腹的痛快把她撕了,還要分出精力應付傅宴青。
真是造孽。
寧矜忍著痛,仰頭望著男人:“我不想去,喝點紅糖水就好了……”
傅宴青盯著她發紅的眼角,耳邊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吐出一口氣,吩咐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劉嬸。
“給她熬點紅糖薑茶,再拿一個熱水袋過來。”
寧矜見他沒堅持送她去醫院,鬆了口氣。
沒多久,劉嬸端著紅糖水進來。
看見床邊一臉冷意,臉色不太好的傅宴青,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問。
“先生,我來喂少夫人吧。“
“我來。”
傅宴青黑著臉接過紅糖水,劉嬸立刻識趣地將寧矜扶坐起來。
“張嘴。”
他的聲音是冷的,可動作卻稱得上溫柔,舀起一勺吹了吹,估摸著溫度適中,這才給寧矜喂下去。
一碗溫熱的紅糖水喂下去,寧矜感覺身上的涼意被驅散不少,意識也恢複了些。
“劉嬸,謝謝。”
她睜開眼,正好撞上傅宴青嘴角冷笑。
他此時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著勺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寧矜:……
剛才是傅宴青給她喂的紅糖水?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心裏震驚,但也沒那麼不知好歹。
“抱歉傅總,我剛才腦子不太清醒,說錯了,謝謝您。”
“麻煩。”
男人冷冷扔下一句話,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劉嬸雖然已經提前被李易交代過,少說話,多做事,但還是忍不住多了嘴。
“少夫人,別看先生這樣,剛才可緊張你了。”
“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我看得出來先生是在乎你的。”
在乎嗎?
寧矜笑了笑:“劉嬸你也辛苦了,我這兒應該沒事了,你先休息吧。”
劉嬸一離開,房間裏便重新安靜下來。
寧矜身心俱疲,腹部還在抽痛,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早晨七點,傅園。
傅宴青從臥室裏出來,朝寧矜的房間看了一眼。
門沒開,是還在睡?
這女人作息很規律,就算是周末也差不多和他一同起床。
他心漏跳一拍,幾步就跑到寧矜門口。
門一開,就見到躺在地上的寧矜。
傅宴青心髒停掉一瞬,彎腰將她抱起來,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