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再等上三天。
寧矜心裏有些不安,又給醫院打了一通電話。
和沈若梅聊了一會兒後,又囑咐保鏢要保護好她,這才掛斷。
既然暫時走不了,不如幫太爺爺多幹些活。
昨晚暴雨讓屋頂都有些漏水,村裏的師傅挨家挨戶地修,等輪到太爺爺家已經是晚上了。
寧矜看著傅宴青被師傅使喚著忙裏忙外,唇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傅宴青正搬完最後一塊磚,扭頭正好看到她嘴角的弧度,眉心一擰。
“你笑什麼?”
寧矜偏頭調整了下情緒,還是有些忍不住笑。
“沒有,就是沒想到傅總居然沒潔癖了,挺愛勞動的。”
傅宴青微愣。
低頭看自己滿手泥,卻沒起紅疹,也有些意外。
他剛想說什麼,眼前就被亮光閃了一下。
寧矜看見光就知道不妙。
她原本是想拍個傅宴青搬磚的照片留念的,怎麼就忘記關反光燈了?
“那個,我去幫你打水洗手。”
寧矜想跑,就聽傅宴青輕飄飄地來了句。
“不用這麼麻煩。”
下一秒,就見傅宴青手一揮,她猝不及防被甩了滿臉泥點子。
寧矜抹了把臉。
她忍。
剛想轉過頭去洗臉,又是一陣天女散花。
她忍個鬼!
寧矜隨手拿起旁邊的泥巴,團成一坨扔過去。
傅宴青沒想到寧矜居然敢反擊,避都沒避,被砸中的一瞬間都懵了。
“寧、矜!”
“我是自衛。”
四目相對,寧矜半點不慫。
十分鍾後。
等到太爺爺從裏屋出來,看到的就是滿地的泥點子,瞬間氣衝雲霄。
“你們倆,給我弄幹淨!”
晚上八點,寧矜癱在凳子上,手都麻了。
看向一旁同樣額頭帶汗的傅宴青,拖著疲憊的身體直起身子。
“去哪兒?”
寧矜扭頭:“給你切換成燃氣洗澡。”
傅宴青看她後背的汗濕得很急,忍不住皺眉。
“你先洗。”
寧矜以為他還在生氣,軟下聲音。
“好啦,傅總你擦地辛苦了,你先洗。”
“讓你洗就洗,廢話那麼多。”
男人冷著臉撂下一句話,直接轉身上樓梯。
寧矜看著他有些別扭的身影,後知後覺地想。
傅宴青不會是想讓她洗過澡,早點休息?
寧矜對著他的背影,笑了聲:“我很快,洗好上去叫你。”
她洗完澡去叫傅宴青,沒想到正好撞到他換衣服。
半掀開的襯衫下,八塊腹肌上東一塊紅的,西一塊紅的連成一片,至少有十幾個包。
看得寧矜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
不是有蚊帳嗎?
怎麼還會被叮這麼多包?
寧矜疑惑,探頭往傅宴青房間一看。
哪有什麼蚊帳。
她腦子裏電光火石的,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房間裏的蚊帳。
難道那蚊帳不是房間裏就有了,而是傅宴青給她安上的?
“你還要在那兒杵多久?”
傅宴青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將寧矜從思緒裏拉回來。
他已經換好衣服,寧矜想起剛才看到的包,心情複雜。
她跑回自己房裏,找了條新毛巾遞給他。
“傅總,給你。”
傅宴青淡淡嗯了一聲,接過後轉身下了樓。
等他洗完澡回來,就看見寧矜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