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工牌的另一端,就是懸崖萬丈。
傅宴青的心狠抽了一下,當機立斷,從後車直接半跨身子進入駕駛艙,猛打右轉。
整輛萊斯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滑向了保姆車的前車頭,橫向攔截。
如果保姆車不停,勞斯萊斯將會整個被撞到懸崖下。
“刺啦!”
刺耳的聲音響起,劇烈的車輪摩擦聲響徹整個山路。
保姆車的車輪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堪堪停在距離勞斯萊斯車身僅僅一厘米的位置。
砰。
勞斯萊斯碰到了黃色的施工牌,車身向外蔓延出懸崖三分之一。
整個車身都有些搖晃。
哐當。
施工牌墜落到懸崖底部的聲音傳來,駕駛座的李易才如夢初醒,機械性的將頭哢哢哢地轉向車後座。
“傅,傅總……”
可惜後座已經空空如也。
傅宴青早已離開勞斯萊斯,一拳砸在保姆車的主駕駛玻璃上,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厲。
“下車!立刻!”
寧矜鬆開握著方向盤的手,將被風吹散的頭發攏好,慢條斯理地下了車。
見到麵前麵沉如水的男人,她甚至還扯了扯唇角。
“傅總車技不錯,唔。”
話還沒說話,寧矜就被男人扣住後腦勺,又凶又狠地吻。
混蛋!
寧矜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傅宴青還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抬腳就往他下身踹。
可男人比她還快,握住她的腳踝,直接將她拉近他懷裏。
而她的後背,也被抵在保姆車的前車引擎蓋上,完全被他控製在身下。
寧矜咬他,傅宴青就任由她咬。
寧矜打他,傅宴青也不在乎。
直到寧矜痛呼一聲,傅宴青才停止。
“傅宴青,你瘋了嗎?”
寧矜一口吐掉嘴裏的血,拚命用手被擦著自己的嘴。
嘴唇又痛又麻,口腔裏也全是血腥味。
被羞辱的憤怒,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直衝胸腔,變成尖利的冰刀紮下傅宴青的心窩子。
“為了白夢瑤,用自己的命來擋,傅總還真舍得。”
傅宴青都氣笑了。
“寧矜,瘋的是我還是你?”
“伯母還在病床上,你想讓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女兒是殺人犯嗎?”
“你閉嘴!”
一提到沈若梅,寧矜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白夢瑤,我媽根本就不會摔下去,如果不是白夢瑤,三年前的車禍根本不會發生!“
“殺人?”
“如果殺了她能讓我爸回來,如果殺了她能讓我媽蘇醒,我為什麼不做!”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
寧矜想哭又想笑:“三年前,白夢瑤剪掉我爸媽車的刹車線,前天,白夢瑤害我媽摔下樓梯……”
“傅宴青,”
“傅宴青!”
“我真的想問問你,到底你是有多愛才能讓你是非不分?”
“你是有多愛才能縱容白夢瑤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的家人!”
轟隆。
天空閃過一道驚雷,將寧矜滿是淚痕的臉照的蒼白異常。
傅宴青的心一顫,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了下,控製不住的緊縮疼痛。
他看著眼前狼狽脆弱的寧矜,有些話在喉頭滾動,控製不住。
“我不……”
轟。
雷聲驟響,將傅宴青的話徹底淹沒。
雨點打在寧矜的臉上,一開始隻是小雨,到後麵越下越大。
滿腔的怒火像是被冰涼的雨水澆熄了,隻剩下滲透入骨髓的寒意。
她仰頭,讓暴雨衝刷著自己的臉,將所有屬於傅宴青的味道徹底去除。
最後,寧矜低下頭,看向麵容冷峻,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笑了笑。
“這一次,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你護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