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宋離的外賣送到,寧矜想到傅宴青剛才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微歎口氣。
協議還有一年多時間,總不能一直僵著。
她給傅宴青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十二聲才被接通。
“傅總,你在哪兒,我給你買的冰淇淋小蛋糕要化了。”
那頭傳來一聲冷哼:“誰知道蛋糕上有沒有沾上屎味。”
寧矜:“……沒有,我是單獨裝的,要你不喜歡,我再重新點,你在哪兒?”
傅宴青沒說話,片刻後才別扭開口:“在你身後。”
寧矜緩緩轉身,就見到傅宴青在走廊盡頭望著她。
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莫名就讓她想起寧家小院裏的優雅。
她沒給它帶骨頭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寧矜有些想笑。
她走上前,在距離傅宴青一米的位置停下,將手中的外賣袋子放在地上。
“傅總,吃吧。”
”站那麼遠幹什麼?“
”怕我身上有味。“
“……”
“過來。”
傅宴青咬牙吐出這兩個字。
“哦。”
寧矜無奈,這才提起外賣袋走到傅宴青跟前。
“要去食堂嗎,那裏有位置坐。”
“不用。”
傅宴青從她手裏接過外賣袋,隨意在就近的花園找了個長凳坐下。
打開外賣袋,把裏麵的小蛋糕拿了出來。
因為隔了一段時間,蛋糕的形狀已經有些塌了。
“我重新給你買一個。”
沒想到她話音才落,傅宴青已經舀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
寧矜有些詫異。
她以為憑傅宴青對於食物的苛刻程度,可不會紆尊降貴吃有點瑕疵的小蛋糕。
可沒想到他不但吃了,看上去還有點滿意。
從他們坐著的長凳位置,正好能看到夕陽西下。
落日的餘暉照在傅宴青的臉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
耳邊是風聲,鼻間是花香,兩人就這麼坐在長凳上。
難得安靜。
十分鍾後,傅宴青享用完蛋糕,眉眼也溫和不少。
他拿出手機,在上麵操作幾下,寧矜的手機就響了兩聲。
她點開一看,是兩份詳細的調查報告。
一份謝輕舟的,一份謝執的。
謝輕舟的資料比她之前調查的還要詳細,從出生至今的資料都有。
至於謝執的,則是補全了她離開北城後直至謝執出事前的信息。
寧矜一頁一頁地查看郵箱中的資料,大概明白了傅宴青的意思。
“你是想告訴我,謝輕舟和謝執就算再像,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傅宴青從發送郵件後就一直觀察著寧矜的表情,現在見她神情自然,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淡淡點頭。
“隻要是人,難免移情,一旦有情,就會被利用。“
寧矜笑了聲。
“我知道。”
她仰頭看著落入地平線的太陽,聲音變得有些虛無。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隻是遺憾沒有和他好好告別。”
但當年害死謝執的罪魁禍首,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傅宴青睨了她一眼,看著她眼中的荒涼,心裏有些不舒服。
想說如果真放下就不會是這個模樣,但他又覺得兩人的劍拔弩張才剛緩和下來,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再鬧僵。
他頓了頓,開口:“這邊事了,一起回蓉城。”
寧矜有些意外,沒想到傅宴青會等她。
她想了想,點頭。
“嗯,和白夢瑤的官司要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