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也是真累了,一覺睡到晚上六點。

醒來的時候,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還有些恍惚。

寧矜起身到浴室洗了把臉,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查看。

看到通話記錄裏謝輕舟的來電,寧矜想起剛才謝輕舟對她說的話。

記錯人了。

記錯什麼人?

寧矜微微皺眉,她總覺得謝輕舟這段時間有些奇怪。

想法一閃而過,寧矜也沒放在心上,打開臥室的門走到廚房,準備給自己弄點吃點。

林媽見她醒了,把一直熱著的晚餐給她端出來。

正吃著飯,她收到了淩妙妙的電話。

“矜子,我來蓉城出差,剛開完會,出來嗨。”

寧矜想了想:“是來參加蓉大的醫學研討交流會的嗎?”

“嗯呐,開了一整天都累癱了,這邊正好有個溫泉,一起泡不?”

“行。”

“我把定位發給你。”

“好。”

晚七點,湯山溫泉。

淩妙妙早就在門口等寧矜,一見到她立刻朝她揮手。

“你這氣色比之前在迪恩森林的時候好多了,還是我們種花家的水土養人!”

寧矜笑笑:“你的氣色也不錯,這次準備回來多長時間?”

“不走了,國外始終不是自己的家,我本身就是蓉城人,這次回國正好在蓉大任職,多終於有時間陪我爸媽了。”

“挺好的。”

淩妙妙是個閑不住的人,又有段時間沒見過寧矜,聊得熱火朝天。

寧矜也難得的熱鬧,兩人在前台開辦好卡之後,邊走邊聊去更衣室。

正聊著,淩妙妙眼尖地看見走廊拐角處有人站著。

月光透過木質雕花窗戶照進來,將男人俊美的輪廓籠罩上一層清輝。

十分俊美。

淩妙妙立刻用胳膊肘捅了捅寧矜:“矜子,有帥哥,有點眼熟啊!”

寧矜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的,就看見站在窗邊的傅宴青和蒙毅。

他們站著的地方前麵有個半開的屏風,正好遮擋住了寧矜和淩妙妙的身形。

所以寧矜和淩妙妙能看見傅宴青,但傅宴青和蒙毅看不見她們。

蒙毅先開口,語氣頗為驚奇:“宴哥,你跟人打架了?”

“沒有。”

“那你手上這傷?”

“不小心弄的。”

“你是一不小心撞到了狼牙棒上?瞧這傷口密密麻麻的。”

蒙毅心裏其實有數,紐約的事情就算遮得再嚴實,也總有風能漏出來。

看傅宴青這段時間生人勿進的狀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是謠傳。

隻要是個男人,誰能接受被自家老婆帶綠帽子,更何況對象還是謝輕舟。

這不,他特定約傅宴青出來散散心,泡泡溫泉,開解開解他。

蒙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半天才試探性開口。

“宴哥,實在不行咱就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

“雖然傅家是有家訓,但家訓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你們鬧成這樣,不如好聚好散,早離早好。”

說起來是很簡單的。

好聚好散,各留臉麵。

但傅宴青做不到。

背叛婚姻的人不是他,為什麼寧矜說離婚,他就要離婚?

他為什麼要如她的願?

蒙毅人精似的,一看傅宴青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願意,左思右想,終於把想問很久的問題問出來。

“宴哥,你是不是舍不得嫂子,還想和嫂子過日子?”

他頓了頓,覺得自己的描述不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又糾正了下說法。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已經愛她愛到非她不可了?”

傅宴青微怔,想到這些天和寧矜的冷戰,心裏煩躁,脫口而出。

“或許是不甘心吧。”

寧矜在屏風後,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內心毫無波動,本身她就已經料到了。

傅宴青從來不愛她,甚至不在乎她。

之所以不願意離婚,隻因為他不是那個先開口結束這段關係的人。

他不甘心自己落了下風,所以死咬著不離婚。

淩妙妙也聽出了兩人的身份,有些驚訝。

“矜子,怎麼回事?你倆要離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