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4.�{醫院的走廊吹著冷風,貼著骨縫往裏鑽。
寧矜覺得自己有些耳鳴,甩了甩頭,有些抱歉地抬眸。
“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聽清楚,傅宴青他怎麼了?”
警察察覺到她有些發抖的上下唇,隻能說出四個字。
“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寧矜覺得有些可笑。
她又不是傅宴青的誰,節什麼哀?
真是有意思。
她不覺得傅宴青是死了。
圓圓說得對,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死掉?
正巧這時候寧辰擰著洗好的水果從走廊裏走過來,看到警察皺眉走上前詢問。
“這位警官,是有什麼事嗎?”
還沒等警察開口,寧矜就已經先一步說話。
“小辰,幫我照顧下圓圓,我要去警局一趟,配合做調查。”
她倒是想看看傅宴青在搞什麼鬼。
早上十點,寧矜推開停屍間的門。
裏麵早已站滿了人。
有傅蓁、陸馳、蒙毅、還有傅震霄,及一些她曾經在傅氏總部董事會上見過的叔伯。
傅震霄一見她來,整個人都陰沉得可怕。
“你還有臉來?”
“如果不是你,宴青怎麼可能閑得沒事去針對白奇?”
“如果不是你,他怎麼可能被這樣一個廢物害死?”
“他是我最得意的兒子啊!”
“他是苒苒和我唯一的兒子啊!”
喊到最後一句話,傅震霄的雙眼都像是要暴凸出來,眼底滿是腥紅,剜著寧矜的眼神恨不得能將她活剮了。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害人精!”
“你五年前就應該死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是我的兒子!”
傅震霄一聲比一聲淒厲,回蕩在整個停屍間內,傅蓁聽不下去了,出聲阻止。
“大伯,錯的不是寧矜,是那個白奇。”
啪。
傅震霄一巴掌打在傅蓁臉上,力道之大,將她整個人打得都踉蹌了一步。
“大伯,你這是幹什麼?”
陸馳一把穩住傅蓁,抬手將傅蓁護在身後。
“小蓁說的是實話,誰都不想有今天的結果。”
“現在人已經去了,大伯你現在再來發瘋有什麼用?”
“寧矜她也是受害者。”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寧矜,才發現她的注意力隻在蓋著白布的那具屍體上。
似乎剛才傅震霄的怒吼對她而言並不在意。
周遭的喧囂爭吵她也不在意。
寧矜走過去,掀開白布。
一股腐敗的味道頓時充滿整個停屍房。
所有人都被白布之下那具麵目全非的身體所震住了。
來之前,警察已經和他們說過,屍體卡在瀑布下遊的水底亂石下,在水裏浸泡了很長時間,早就腫脹變形,所以才會需要親屬來做DNA鑒定。
寧矜從剛才開始就處於有些恍惚的狀態。
此時看到眼前的屍體,隻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傅宴青?”
她移開視線,看向警察。
“確定嗎?”
警察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寧矜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連眉毛都沒抬一下,轉身離開停屍房。
身後傳來傅震霄的冷笑,一字一句都帶著恨意。
“宴青是為了保護傅樂然才去世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會再失去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