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湄有幾秒耳朵就像是失去聽力了般,聽不見半點聲音。全身血液在這一刻像被凝固凍結了般。
冷,掉入冰窖的冷。
四肢都逐漸變得麻木了。
鼻翼間還是男人身上那股清洌好聞的鬆木香,她卻聞不進去了,越聞越是想作嘔。
“你.......”她啞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精致的五官被慌亂失措和不可置信填滿。
“看看,嗯?”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可聽在時湄耳朵裏,卻仿若地獄惡魔般。
令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我不看。”她緊緊的揪住他身上的衣服,全身都寫滿了抗拒。不用轉頭也能想象到身後是什麼場景。
她怕看上一眼以後都會做上噩夢。
陳硯南卻沒有放過她,他手掌掐住了她的臉頰,讓她抬起頭看著他。女人臉色蒼白,一雙狐狸眼水霧霧一片,染盡了驚慌與恐懼。
“怕我麼?”他薄唇蠕動,低沉陰冷的聲線在她耳邊回蕩。
時湄眼眶發紅,透過金絲框鏡片後看著男人那雙漂亮的眼眸如深海般陰鶩又危險。
這一刻,才是他真正不為人知的一麵。
誰能不怕?
他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滅掉一條人命,意味著以後他也能夠這樣輕描淡寫的對她。
何況,她今晚還被他帶來目睹了所有。
她作為這一切的見證者,都可以被判定成他的同夥,更加跑不掉了。時湄氣的咬著牙關,字眼一字一眼的蹦出來:“你這個瘋子!”
他就是個瘋子,惡魔。
她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她必須得趕緊逃離,她勢力沒辦法像他一樣一手遮天,說不定就是被他拿來替罪羊了。
如果有後悔藥吃,她現在肯定得吞一百瓶進去。
就不該跟這個神經病混在一起。
時湄使勁,一把推開男人要走。
陳硯南低冷的哼笑一聲,被女人推開了他也不生氣,而是腳步不慌不忙的跨步上前。
手掌一把就擒住了女人的後脖頸,就像是老鷹抓小雞般輕鬆簡單。
“你放開我!”時湄感覺七寸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她大聲尖叫,對男人捶打腳踢。
可終究抵不過男人力氣大,被他輕而易舉的往身後拖。
時湄意識到他要帶她去哪裏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陳硯南!我不能看,我真的會做噩夢的!”
“你這個瘋子!你要玩自己玩,我不陪你!”
“你快點放手啊!”
誰會願意去看一具死人屍體。
隻要一想到楊成腦漿泵出血花,眼球突兀要掉出來,整個人麵容全非的樣子,她就全身發麻。
根本不敢瞧上一眼。
“膽小鬼。”陳硯南頗為惡劣又享受的看著她破口大罵的樣子,一旁的手下則全部驚呆了。
他們按耐住要出手教訓這個女人出言不遜的衝動,隻因為看出來,他們家爺樂在其中。
陳硯南把時湄緊緊摟住,把她兩隻亂揮舞的雙手扣了起來,“睜眼看看,再亂打的話,可就打到他臉上了。”
時湄瞬間被惡心的一陣發抖,“我不想看,你就是個神經病。你喜歡看你自己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