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湄死死的盯著他。
她還就不走了,就站在那棵大樹下,本來自然環臂的雙手垂落了下來,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她要痛,便要痛得徹底。
她將弱點暴露給他。
教他該怎麼用最鋒利的方式將她狠狠刺傷,怎麼報複她才是最痛快淋漓的。
“不敢嗎?”她挑釁的揚起下巴,那雙眼神在黑夜裏明亮得發亮。
她索性扯掉了自己脖子的圍巾,直接扔在了地上。
任由冷風吹過脖子,灌入領口,全身冷得起雞皮疙瘩,忍著那股羞憤的想要蜷縮起來的羞恥和屈辱。
她背脊挺得筆直,堅韌的就像旁邊的樹幹般。
誰也別想再傷害她。
哪怕是陳硯南,也不可以。
他狠是嗎?
她就可以比他更狠。
她就這麼明晃晃的挑釁刺激他了。
陳硯南臉色陰沉可怕,看著她被風吹得凍紅的鼻子,一張小臉白白的,就連眼眶都是赤紅的。
明明就是單薄得像片白紙,風若是大一點就能將她刮跑。
可身上卻又鼓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像火焰燃燒般,蓬勃有力。
他知道她沒有說謊。他記得她曾經躺在懷裏,像小貓蹭著他般,對他說。陳硯南,我討厭冬天,我討厭天氣冷。
他當時問她為什麼?
她說,是她曾經受過傷留下的心靈創傷。
他細問什麼事,她卻不肯說。
陳硯南黑色的瞳孔猶如一汪幽靜的深潭,不怒反笑,他大步上前,彎腰,將那條圍巾抓了起來。
“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將圍巾用力的捆住她的手腕。
彼此都在較著勁。
她賭他不會綁死,他也知道她不會主動解開。
他微涼的手指緩慢的落在她的眉眼,而後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稍稍用力迫使她腦袋仰起直視他的目光。
“這麼簡單的懲罰你,怎麼夠?”
他眼神是冰冷的,殘酷的,帶著肆虐。
直接將她強製性的帶回屋子。
鎖上門,他直接換了密碼鎖,時湄想看他換的什麼密碼,他卻不給她看,動作很快。
“密碼更改成功。”機器人發出了機械冰冷的聲音。
時湄心頭沒由來的不安。
他改密碼想做什麼?
她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舉動,但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場非常詭譎陰森。
陳硯南換好密碼,直接將她拽入了房間裏,也不怕她能逃跑,他自己走去了另外的房間裏。
時湄站在門口,隻能從門縫看到他好像在保險櫃拿什麼東西。
她皺著眉頭。
想到什麼,趕緊跑去將冰箱底下的備用鑰匙掏了出來,身後,傳來男人陰森冷淡的聲音。
“你以為我會給你打開這道門的機會嗎?”
時湄蹭的一下轉過身,看清楚他手裏的針管,還有一瓶藥物,她不安警惕的往後退。
麵色繃緊:“你想如何?”
陳硯南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神色越發薄涼起來。帶著慎人的氣息朝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我當初便警告過你,若是欺騙我,下場不會好過。”
現在才知道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