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湄毫不意外陳楚生會來問她這個。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思簡單的人。
能跟她在一起偽裝四年不漏破綻,就足以證明他心思縝密。
看似情深,實則對她沒多少信任。今晚宴會看似那兩名保鏢是保護她的,實則也是盯著她的。
她坦誠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想去上洗手間,他跟了上來。”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陳楚生聲音微沉。他手指漫不經心的,一點點描繪她好看的眉眼。
眸光犀利的落在她的臉上,不肯錯過任何一絲神態。
時湄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陳硯南是來求複合的。
不然被陳楚生知道後,肯定會將她當做對付陳硯南的棋子,她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接近傅家。
而不是和陳硯南攪和在一起。
雪花落在她卷翹的睫毛上,她怕冷,小臉凍得略顯蒼白,唇瓣又紅紅的,看著惹人憐惜。
“他知道我騙他的事情了,又見我和你在一起,他說會報複我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抓著他大衣的領子。
輕輕拉扯,聲音就像小貓般輕吟又無助:“我害怕,你會保護我的,對麼?”
陳楚生眸光微暗。
莫不是他的錯覺。
今晚看陳硯南的眼神,總感覺他對時湄愛之深切。可時湄聯合祝南蓮騙了他,以他從小誰敢騙他,他就得整死誰的性子。
不可能就這麼寬恕時湄的。
他不動聲色掩蓋耐人尋味的深思,神態從容,勾唇笑了下:“當然,我不保護你還能有誰護得住你。”
他低頭。
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唇瓣。
時湄似受了驚般,沒想到他會有這一招,剛要後退,卻被他提前摁住了後腦勺。
被迫的仰頭承受他的吻。
他的吻技和陳硯南那種瘋狂失控的吻不同,他如沐春風般溫柔,隻是淺淺勾勒,慢慢探索。
等到鬆開她時,他看著女人雙眸似水,心裏那抹一直吃不到的癮又被勾了起來。
但也知道今晚肯定不是時機。
今天是傅從筠的生日,他還得回去陪她。
“乖,先上去吧。”他拍了拍女人的後背。
時湄輕點頭。
沒再停留,將冰冷的兩隻手插到羽絨服口袋裏,小跑進了公寓的大門。
陳楚生隻是目光在她背影停留片刻,隨後坐上車。
準備駛出小區門口時。
他掃了眼停在大樹底下的那輛邁巴赫。
他刻意放慢速度,可是那車子貼了防窺膜,他也看不見裏麵有沒有人。
車牌正好落在黑暗處,被一旁的樹枝完全擋住,他看不見。
但他記得,陳硯南最常開的車就是他那輛邁巴赫。
會是他麼?
他唇角淺淺一勾,行車離開。
老白看著陳楚生車子離開後,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沒看錯吧,剛剛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好像就是時湄。
可是,她怎麼會和陳楚生在一起呢?!
這.......
他感受著車內即便開著暖氣,也如同露天雪地般的溫度,陰森壓抑到連他都不敢大聲喘息。
後背滲出冷汗了。
剛剛兩人親吻的那刻,他感覺自己腦袋都快落地了。
陳硯南冷峻的麵容隱匿在黑暗中,光線交錯,暗晦不明。隻是一雙眼眸泛著凜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