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湄一愣,眼裏忽得閃過一抹詫異。
下意識的說:“他不是.......喝不得酒嗎?”
陳硯南的酒量,她是有目共睹的。
三杯酒,所以他基本不喝酒,也討厭酒。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陪著她喝。
晏斯伯歎息:“喝醉了還能睡會,沒喝酒他根本難以入睡。”
時湄抿了抿唇:“在我走後,是發生了什麼嗎?”
晏斯伯便將祝南蓮和鄧盼兒之間的事情都說給她聽。
時湄聽完嘴巴都有點合不上。
她確實沒想到她走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可是,陳硯南怎麼知道祝南蓮不是當初那個救他的人?”她記得,那個白癡不是一直咬定就是祝南蓮麼?
什麼時候讓他懷疑了?
她倒真以為,他會被祝南蓮蒙騙一輩子過去,雖說那也是他活該,但頂著她的功勞,滿腹心機算計。
她心裏總有點不是滋味。
晏斯伯:“其實,祝南蓮醒來後,硯南就知道她是作秀,假自殺了,硯南對她的態度早就變了。”
“隻是礙於當初的恩情,他沒辦法真的置之不理。”
“但他還是對她產生了懷疑,一直派人調查,直到和付婷蘭做了交易,才拿到了當年的監控錄像。”
時湄皺眉,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付婷蘭?
她瞪大眼睛:“付婷蘭?你是說陳硯南的媽媽?陳夫人?”
晏斯伯冷笑:“是啊,當年導致陳硯南被綁架,其實都是付婷蘭一手策劃的。”
時湄心髒感覺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怎麼可能......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在鐵牢裏的時候,陳硯南有多麼期盼和相信,他的家人會來救他。
她那時候無聊,還跟他談過家人的話題。
她自訴自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
陳硯南還安慰她呢。
說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也許隻是條件逼迫她們不得已嚴厲,但心裏還是愛的。
她那時候就聽出來了。
他心裏對他的母親還是很愛的。
“他....他是剛知道這件事的嗎?”
晏斯伯搖頭,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她,包括付婷蘭逼迫他做了十幾次的電休克治療,導致記憶缺失......
時湄這才恍然。
為何,陳硯南會認不出她。
為何,他會堅信是祝南蓮。
原來,他所有能值得信任的人,通通都背叛了他。
原來,他獲救後,還經曆了那麼多的傷痛。
她神情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像是突然有一種滿腔怒火,又無法發泄,隻能看著氣一點點慢慢的泄下去。
最後,隻能化作一聲輕聲的歎息聲。
她現在倒是有些同情陳硯南了,她媽再過分,還沒想過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她卻斷了他節節傲骨,打碎他的夢想,想讓他成為一具聽話的傀儡。
她很難想象,陳硯南那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可能肯呢。
所以,這就是他回國後一直打擊陳家的原因吧,他是在報複啊,全都是他至親的人,卻也都是他的敵人。
晏斯伯也有些惆悵。
兜兜轉轉到最後,陳硯南依舊還是沒有一個好結果,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得繼續為當年他所受的疼痛買單。
明明,他是最深的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