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南身上有傷還不能下床。
隻能讓老白開車帶著時湄去那地方。
老白看著坐在副駕駛位一言不發的時湄,嘴巴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他早就跟爺說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露餡的。偏偏他家爺是個偏執的,哪肯心甘情願讓時湄和卡卡見麵。
前幾天還跟他計劃著,看能不能把卡卡抓去做個電療催眠,讓他忘記時湄。
他當時整個人都震驚了,可看著陳硯南眼眸裏的深沉和算計,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而是當真存在這樣的想法。
他想將他拉回來,勸說幾句,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感情這事兒外人插不進去,劍走偏鋒。
如若當真讓卡卡忘記了時湄,又將他丟去別的地方,日子一久,也許時湄就淡忘這個人的存在了。
可若是別人,老白覺得有可能。
可若是時湄......恐怕難以隱瞞一輩子,尤其是若被她知道了,以她剛烈的性格,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家爺在她手裏就沒討著好過。
“時湄.......”他輕聲的歎了口氣,“你別怪爺,爺已經很顧忌了,若非摩西現在和你認識,爺現在不會放過他的地盤....”
“但他沒這樣做。”
時湄聽完,沒有半點動容,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淺笑:“所以呢?他若真的認同卡卡是我的朋友,就不應該一直瞞著我。”
“如果我沒猜錯,他是還沒找到機會對卡卡下手吧。”
被戳中的老白一臉僵硬,“.......”
時湄一看他的反應,冷笑一聲。
她就知道,陳硯南那個小氣鬼,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一直瞞著卡卡的行蹤不讓她知道。
若不是今日偶然得知,他不會放了卡卡的。
車子拐過市區,來到一處很偏僻的地方。
時湄看著手機在這裏完全沒信號,根本用不了。
老白溫聲道:“這是有信號屏蔽器,沒有內部人員的密碼,手機是用不了的。”
時湄頓悟。
難怪。
嗬,陳硯南倒真是夠心機,將人藏在一處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老白帶著時湄進去的時候,通過了層層關卡,裏麵不少技術人員紛紛抬頭看過來。
時湄看著這裏麵打造得就像電影裏的實驗地下室,到處都是閃爍著數據和藍光的電子儀器。
在這工作的人隻是緩緩抬眸,看了眼老白和時湄後,沒有露出半點表情,又冷漠的低下頭,各忙各的。
井然有序,安靜和諧。
是一支強悍的精英團隊。
這算是時湄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到陳硯南的勢力,她壓製著心頭帶來的震撼,由著老白帶著她又繼續往地下走去。
總算。
在一間四周都是銅牆鐵壁,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密室裏,她看到了一張白色的床板上躺著一個男人。
他一頭亞麻色的卷發被白熾燈照得散發著金光。
整間密室光線非常亮。
時湄感覺似曾相識,她之前被陳元野抓走時,也曾經被用過這樣的手段。
被這樣的燈光從早到晚沒有時間概念的照著,無法閉上眼睛睡覺,睡眠不充足,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會變得狂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