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二月初,紀南書的師父師娘就奉旨代表羌國出使南澤國,紀南書原本想偷偷跟著去的,但由於睡過頭,生生錯過了這次機會。
從床上一醒來,紀南書就在家裏嚎:“阿墨你為什麼不叫我啊!!!”
他還從來沒有去過南澤國呢!!嗚嗚嗚,就這麼錯過了去玩的機會,他啥時候才能去上啊!
麵對紀南書的指責,褚墨先是麵色一言難盡,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道:“我從卯時就開始喊你......你還踹了我好幾腳......”
還在哀嚎紀南書猛然收聲,訕笑:“哈!哈哈哈哈哈!!!那什麼......阿墨,早飯吃什麼啊?”
唉,師娘怎麼就和師父一起出使南澤了呢!師父去不要緊,好歹把師娘留下啊!他又不會做飯,家裏廚娘做得沒有師娘的好吃,真是愁死人了。
褚墨瞥了一眼紀南書:“你師娘走前給你煮了粥,蒸了包子還有小菜。”
“噢耶!”紀南書歡呼,“走走走,阿墨我們先去吃早飯啊!”
對紀南書來說,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老國師和國師夫人這一去就去了近三個月,連紀南書十六歲的生辰都錯過了。
紀南書表示很不高興,盤算著等自家師父師娘回來一定要敲詐他們給自己做一頓超級大餐的時候,宮裏傳來消息,說老國師和國師夫人半路遭到仇家伏擊,出使團全部身亡,除了一個拉肚子的小兵以外,無一幸免。
接到消息的紀南書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他顫抖著身子抓住前來告知的德安公公:“德、德安公公?你騙我的吧?師父、師父那麼厲害!!怎麼會死的!!!不可能!!你騙我!!!”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湧出,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撕心裂肺的喊聲讓德安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和聖上也沒想到老國師竟然有此一劫啊!
“小南書......咱家一開始也不信,可是那小兵把國師和國師夫人的屍首背回來了......”德安麵露心疼,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
褚墨一言不發地站在紀南書的身後,把人攬入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紀南書的背安撫著。
德安雖有不忍,但仍舊催促:“小南書啊,國師和國師夫人的屍首現在還停在宮裏呢!他們還在等著你接他們回家......”
回家?
他沒有家了啊......
紀南書抬頭,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神采,仿佛失去了靈魂。
木然地點點頭:“德安公公......我去接師父師娘回家,接他們回家......”
......
紀南書忍著悲痛給老國師和國師夫人辦完了喪事後,不吃不喝一個人在房間裏待了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一早,褚墨端著剛剛和廚娘學做成功的粥敲開了紀南書的房門。
開門的紀南書頭發淩亂不堪,衣服也是皺巴巴的,長時間的未曾進食,讓他麵無血色,嘴唇幹裂,毫無生機。
褚墨把早飯放到桌子上,心疼地開口道:“先吃點東西恢複身體,等國師繼任大典後,才好去找那些人給他們報仇。”
聽到報仇兩個字,紀南書總算是動了。
“阿墨......謝謝。”
見到紀南書終於吃飯了,褚墨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他竟然能為一個凡人如此擔驚受怕,看來真的是栽了。
吃完飯後,紀南書默默地去了後院的溫泉沐浴,把自己收拾幹淨之後,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踏進了祠堂。
他一邊用抹布仔細擦拭著,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臭老頭兒、師娘......陛下說七日後就是我的國師繼任大典,以後我也是國師啦......可惜你們看不到了。師娘,你在下麵就不要揍他啦,臭老頭兒對我挺好的。師娘,以後我也再吃不到你做的飯了,可怎麼辦啊。”
“老頭兒,師娘,下輩子你們當我的爹爹和娘親好不好?不說話我就當你們答應啦......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南澤國國師還有血神教......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紀南書在裏麵待了多久,褚墨就在門外站了多久,直到他出來看到門外一臉擔心的褚墨,這才有了近些時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
紀南書繼任國師之後,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服,認為這愣頭青小孩兒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甚至鬧到了當今皇帝跟前。
對大臣們的這些意見,老皇帝是充耳不聞。見皇帝不理,有些人直接鬧到了紀南書麵前,比如那個南安侯世子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