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_第二十章 喧囂的婚禮與暗戰(3 / 3)

兢瀾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複原潰爛的傷口,可是極其緩慢的複原速度讓他滿頭冷汗幾欲昏厥。畢竟是人類的身體,即使擁有一定的異能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有流光卷軸的消息嗎?”杜守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還未找到流光卷軸和“鑰匙”已經讓他有些惱怒了。所謂的婚宴不過是和遊氏企業的利益交換罷了,代價隻是個不成氣候的養女,靈珊本就心思複雜野心頗大,送出去了也省心。現在隻想快些找到妻子!

“沒有。”兢瀾蹙眉答道,曾經在某個夜晚感應到了流光卷軸的氣息,隻依稀探得是在聖米城的西方,可是那氣息還未追蹤到就瞬間消失了。可惡!

“兢瀾,我替自己占了一卦,要麼去忘川,要麼死。時間不多了……我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你的部下不僅回不了忘川也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杜守故隻是讓兢瀾明白,他們的關係唇亡則齒寒。

“我比你更想回去。”兢瀾看著暗室裏沸騰的黑霧,每一次噴湧都是無盡的思念。這一次交鋒,他損失了差不多四十名士卒,對方隻是區區兩個人類,一個鬼魂。

“今天和你交手的那個是冥界的人,我們不要與他正麵衝突。其餘兩名是警局雜務科的警員,不足掛齒,隻是普通人類和鬼魂。唯一可怕的是他們手中改良過的手槍。”杜守救拿出一個陶罐,剛揭開蓋子一股惡臭就衝了出來。

陶罐中密密麻麻擁擠著蟾蜍蜈蚣蠍子蛇等毒物,它們剛一見光就開始不顧一切地廝殺起來。隻是片刻工夫,大的吞噬小的,強悍的吃掉弱小的,陶罐裏的毒物越來越少,剩下的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隻餘一個巴掌大的黑蜘蛛笨拙地趴在陶罐底望著他們。

杜守故小心翼翼地把大蜘蛛拿出來放在兢瀾的傷口處,兢瀾皺皺眉強忍著惡心沒有躲開。

“不要嫌棄它,這個大蜘蛛可以把你腐爛的肉和淤血全部吃掉。”杜守故輕輕拍拍大蜘蛛的腦袋,它仿佛聽得懂似的輕輕晃動著碩大的腦袋趴在兢瀾的傷口處大吃特吃起來。兢瀾看著它鋒利的爪牙卻半點不覺得痛,隻是麻麻的想要睡覺。

“它咬你的同時會分泌一種麻醉劑讓你感覺不到疼痛,好好休息吧!”蜘蛛吃完了兢瀾的傷口腐肉挺著大肚子一臉滿足地沿著杜守故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頭。

晨光從窗戶裏透進來,一縷縷都溫柔地撫摸著兢瀾緊鎖的眉頭。也許每一個看似無情的人,總有他變殘忍的悲痛理由,誰都想做好人。

他伸出手指輕輕穿梭在陽光中,掌心騰起了一縷輕煙,他在輕煙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尚傑被奪走的記憶,與沙拉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中,沙拉的喜怒哀樂,甚至是眼角眉梢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在輕煙中顯得那麼生動而美麗。

初遇時沙拉一腳踹開男洗手間的大門,光從外麵照進來的那一刻,兢瀾的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了笑容。原來她的性格那麼火暴啊。黑色絲綢短旗袍,領口處幾朵溫婉的梅花。一頭漆黑長發……這是尚傑記憶裏沙拉最美的模樣。

兢瀾閉著眼,完全沉迷在了不屬於他的幸福裏。搶奪來的記憶,他成了唯一的男主角,一遍又一遍地溫習著他親手殺死的女子。

“你是我見過最會糟蹋阿瑪尼西裝的男人。”

“你穿這雙鞋真夠難看的。”

“我不介意N年後幫你化遺容的時候你還過來。”

“勞駕讓讓,我不叫喂,不要擋著我的視線。”

“你要去夏威夷跳草裙舞嗎?穿這麼花哨的襯衣。”

兢瀾笑出聲來,她的嘴巴也太不饒人了。忍不住把手輕輕放在胸前,這裏麵那麼多怦怦跳著的心,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哪一顆是她的。這種感覺……是愛吧。愛著一個短暫相遇卻立刻需要親手解決掉的陌生人。

沙拉——他一遍遍地默念著她的名字,像個虔誠的信徒膜拜著傳說中神聖的愛情,遙遠的,不真實的情緒。

甚至是那夜的風,兢瀾都仿佛親身體驗過。沙拉那頭瀑布般的卷發被夜風吹得飛舞起來,有幾根甚至輕輕地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尚傑變成了他,他變成了尚傑。兩個人影在時光裏重疊,一臉癡迷地看著沙拉迷人的雙眼。

“小心——”沙拉一把拉住尚傑的手,左腳同時踢向卷軸,瞬間卷軸恢複了原樣。

兩人就那麼呆呆地望著彼此,尚傑一把抱住沙拉——

兢瀾收起輕煙,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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