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雲良閣多了個不起眼的老頭,一個走路都會咳嗽的老頭,這種人就太不引人注目。
燕青怎麼可能會去找封宜奴,他怎麼會讓她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樣子,他隻是想看看她,就是這樣他就很難看到她。
他身上的傷越來越重,他的藥也快用完了,他知道他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地方養個一兩年,但他根本找不到。他不會去找任何一個認識的青樓女子,一年不是個短時間,他會把災禍帶給她們,他已經錯了,現在就不能再錯了。
今天他還是沒機會,他拖著全身是傷的身體往破巷深處走去。
他咦了一聲,他奇怪他耳朵怎麼還這麼靈敏,他慢慢轉過身,站著的是一個和尚。
燕青輕輕笑了,時間到了吧,他還是被人發現了。
和尚自然是魯智深,他和楊元奇都不認為封宜奴會有事,但答應人的事就得盡忠職守,魯智深的準則就是如此。
魯智深兩天看到這個老頭就很奇怪,他像個乞丐卻沒乞討,他的眼神時刻往封宜奴的露台瞄,他的位置太適合了。
魯智深沒動手,他是認為這個老頭太不像殺手,殺手應該觀察周邊的環境,然後晚上再來。
燕青咳咳兩聲:“怎麼不動手?這裏沒什麼人,我不會叫的,沒有意義。”他不想死,但他知道這次他逃不掉,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魯智深眉頭皺了皺,這不是老頭的咳嗽,這是有重傷的人,傷及肺腑。
魯智深道:“說出來曆,我就放你走。”
燕青說:“一個苟延殘喘的老頭而已。”
魯智深搖頭:“你要我動手?我不是你想的那些人。我是從雲良閣跟來的,說出你的來曆。”魯智深告訴燕青他從雲良閣來,那就是告訴他在雲良閣旁邊的舉動露了底。
燕青怔了怔,要殺他的人不會廢話,他不知道他。說道:“一個老頭怎麼會去雲良閣,哦,那裏很豪華,我想會有吃的吧。”
魯智深哈哈的說:“那裏叫天上人間,你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雲良閣早就改名了,魯智深從來就不是一個魯漢子,他不過用這個體型掩蓋自己。
燕青佩服這個和尚的精明,他心思電轉,他明白這和尚發現他不時往封宜奴那個露台看了,他那會也沒過多掩飾。
燕青道:“不過是想見下故人。”
魯智深:“你這樣子,活不來多久,還是說下來曆吧,都要死了還怕什麼?”
燕青一愣,是啊,他都要死了,對方要是殺燕青的,也該認出他了,他們麵對麵這麼久。
燕青想直立身子大笑,卻是帶動全身內髒劇痛,“咳咳咳……我……叫……燕青!”雁過留名,好歹不能名字都留不下,他昏闕過去。
……
楊府一個偏僻的房間,燕青躺著昏迷不醒。
大夫都驚歎他的生命力,這都不死?
楊元奇吩咐多給診金,讓他不要對外說任何話。
魯智深說:“他命很硬。要是醫治及時,情況會好更多。”群體的重要性就在這裏,那天洪慶堂肯定內亂,燕青沒有了群體,根本找不到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