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有的人的選擇會讓其他人動容,秦州茶馬司提舉潘易嶺的一個奏折引起了軒然大波。
潘易嶺去秦州任職已經有幾個月,茶馬司在大宋朝是個肥差又是個苦差。所謂肥差,當權限涉及龐大的經濟利益,想不肥很難。所謂苦差,這個差事算是庶務,那競爭這個差事的人就很多,承擔的責任亦然很大。
對於潘易嶺來說,這個職位更是一個苦差。潘易嶺進士出身,雖然有過地方庶務管理的經驗,但就茶馬司這個職位,涉及庶務和人情往來太多,是有點不適合的,這在治政裏麵也是偏方向。這更有點像後世的國營單位。
潘易嶺上的折子是這幾個月他對茶馬司的一個認知,他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和方法,認為茶馬司需要有一定的調整。
茶馬司在大宋朝是有過動蕩的,原大宋舊製分茶司和馬司,大宋在邊陲以茶易馬,以秦州為例,各地茶司按規定運送茶葉至馬司,馬司與外族易馬。這裏有個極大的弊端,茶葉的品相。馬司對外交易時候,茶的到貨時期和品質這些會直接影響交易,對茶葉的選擇馬司又沒有權利。一旦交易不足,那茶司和馬司就會打嘴仗官司。馬司說茶葉不行,茶司說馬司無能。
新黨當政時候,對這個進行了革新,朝廷合並茶司和馬司,組茶馬司,將整個茶業和馬業交由茶馬司統一負責管理。實際效果有改善,但也不算好,責任的確歸於一個部門,但不過是把分歧往下壓,既處理茶和處理馬的問題放在茶馬司這個部門上,這實際不過是把爭端放到部門裏麵,不用再折騰去朝堂。
司馬光廢除新法恢複舊製,這事再次出現反複,雖然茶馬司還是保留,但茶和馬實際還是兩條線,既兩波人。後續茶馬司任職的人都不想折騰,盡量按著原方略辦事就是。
潘易嶺的這封奏折是他對整個茶馬司的理解,但就內裏的套路而言,更有點走新黨的路子,因為他的核心是把茶馬兩事人員真正意義上合並。當年朝廷合並茶馬司是在製度上把賣茶買馬放在一起,他就幹脆一點,把這個責任往下壓,既下層操作人員賣茶買馬為同一責任人。他想把茶馬司人員買和賣放在一起。
潘易嶺要推行這事在秦州遇到莫大阻力,這種改組是會影響整個利益分配的,而且這讓責任明確到人後,很多人實際就不好辦自己想辦的事。
潘易嶺最初不想上這個奏折,他想嚐試在秦州自己試試,但當他遇到莫大阻力之後,他思量很久,他知道他的這個嚐試是有違舊黨那個精神領袖司馬光的方略的,在朝堂沒有認同時候,他壓根就推不動。當他把這個奏折上去,那就不僅是秦州茶馬司的事,這會是整個大宋茶馬司的事。
……
雲良閣。
楊元奇看到這個奏折全貌的時候,內心是有些震動的,他看到的不是茶馬司合並的這個大方向,而是潘易嶺後麵闡述的更細致的一個分析,既對茶葉采買的改組。這或許都不是其他官員關注的點,他們可能更在意的是前麵的原則性問題,這涉及政治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