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純和楊元奇直接北上,張孝純有些唏噓,他很想見識一下太原顔樓。
楊元奇說道:“見識個啥,我們兩個這次就進不去!”潘金蓮昨晚還在哼哼唧唧,他費了老大勁才讓她消停下來。他要帶著張孝純去顔樓,說不定那裏就出事故。
張孝純奇怪:“這是怎麼了?”
楊元奇怒道:“我好不容易回家陪陪老婆女兒,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這都沒春宵多久呢。”
張孝純暈了,這貨在開封有如夫人,在太原有進士家娘子夫人,坐擁顔樓,他沒春宵?!現在人是真不要臉。
楊元奇張孝純一行人和西夏使臣幾乎同時抵達慶州,章楶對於見開封過來的是樞密院的人,心裏多少有點安慰,起碼不是鴻臚寺那班人,這說明開封也有疑慮。
楊元奇行的是軍禮,禮節非常嚴謹:“定邊楊元奇見過章帥!”
章楶微笑點頭,這個年輕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章楶說道:“定邊?嗬嗬,我薦你回定邊,不知道政事堂還是樞密院,這麼點小事都罷黜。你以這個開頭見我,我心有戚戚呀。”
楊元奇說道:“章帥,定邊軍出鹽州一戰,小子倒最想聽聽您老人家的評價。”那一戰時候章楶正貶謫在內地州府。
章楶回:“勇氣有足,謀略不足。特別退軍過程中,還是略有倉促,當時種樸已經前出蝦蛤寨,那是有機會反咬對方一口的。”
楊元奇也不隱瞞:“我是定邊軍主將,不是環慶路的邊帥,而且種將軍及時北上已是擔了風險。”
章楶愕然,這是個人所處位置問題,當時楊元奇認為已經達到圍魏救趙的目的,西夏大規模撤兵,他實在沒必要把定邊禁軍作為賭注壓上去。要咬對方一口,那定邊軍就得在撤退過程中死戰一場,然後指望周邊諸如環州種樸等人的軍隊圍過來。這基本又是雙方一場大規模決戰性質,這需要後方各帥臣有這個決心。
張孝純這時候說道:“章帥和楊大人也不慌著敘舊,西夏使臣已到慶州,是不是要見一下。”
章楶這時候擺手:“晾他們幾天吧,就說我和你們有事相商。”
張孝純問:“章帥這是有什麼用意?”
章楶回道:“也沒什麼用意,就是想看他們急不急切而已。今晚我宴請幾位,知慶州範子奇可也是楊元奇的長輩,他去安排西夏使臣住宿了。剛好大家碰一下。”
張孝純和楊元奇應諾。
張孝純發現他薦楊元奇做這個副使是神來之筆,楊家在開封不值一提,到了這個大西北卻是親戚朋友長輩門生一大堆。不說章楶和範子奇這類顯要,就現在他們所在驛所,驛站守位就和楊家有些關聯,對他們持禮甚厚。
張孝純問楊元奇可是認識驛丞,楊元奇回道應該哪個戰場上有過交集,在這個大西北,很多時候以戰績說話,越是底層越如此。它會自然衍生出一套官方之外的認同體係。比如他姐姐嫁給的折家,在大西北蘊含的力量就遠超明麵上的那些官職。張孝純也算是明白楊元奇為什麼想回西北,就建功立業來說,他的確在這合理更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