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冰塊即將墜落了,溫迪隻好放手一搏,他幹脆不再收力,拿出來一柄寶劍——蒼古自由之誓,向著巨冰劈下。
白還在輕策莊啊!
強大的暴風將冰塊撕裂,這麼可怕的暴風,隻有這柄劍曾經的主人才擁有。
“風精靈,怎麼,遇上麻煩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溫迪背後,“嘖嘖,風之神怎麼現在這麼不堪啊,居然急得能把我給叫出來。”
溫迪歎了口氣,沒爭論什麼,他虧欠這位孤王太多了,他哪怕在最後死亡前都沒有責罰他反抗的子民,隻是將自己的力量給了溫迪,隻是想讓蒙德的子民能過好而已。
“居然保護的還不是我蒙德的人,風精靈管的事不少啊?”
好吧,多少對巴巴托斯還是有點不服的。不過嘴上這麼說著,但該幫的忙還是要幫的,就當是提攜後輩吧。
狂風席卷在空中,比剛才的暴風更加恐怖,孤王迪卡拉庇安手持蒼古自由之誓,如同那曾經孤高的君王,每揮砍一劍都是狂風的怒吼。
溫迪也不甘示弱,雖然終末已經被凍結,但還是手拿天空之琴,演奏著激昂的音樂,在樂曲之下,狂風的怒吼更加恐怖,輕策莊的天空就像末日降臨,而一切的攻擊都指向了那塊堅冰。
巨大的堅冰破裂,粉碎,最後飄落。
冰之律者在一旁隻能看著巨冰的粉碎,看著冰晶飄零。她剛才蓄力之時,已經被溫迪的技能多次命中,想繼續對著輕策莊發動攻擊也不現實了。
溫迪看著下方基本安全,總算鬆了一口氣,孤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蒙德……
碧水青山,風景宜人,好像就連那個老狼也老實了……
“蒙德在你手上,果然比我那時好多了,我的……我曾經的子民,應該也很幸福吧。”高塔孤王的眼中流露著欣慰,但欣慰之下,也隱隱有一些落魄。
“不,這不是我的功勞,蒙德沒有王,隻有人民。”
“哼,這話說得倒像是那隻狐狸了。現在和她怎麼樣了,走到一起了嗎?”
溫迪剛想回話,就聽到後方的聲響,他回頭一看。
那是一條身形巨大的蛟龍,它便是魔神螭。
螭從山洞裏鑽出來,直奔冰之律者而去,然後一口就將其吞了下去。
冰之律者隻能這樣看著血盆大口向著自己而來,她的眼中似乎又清澈了。
結束了嗎……淒慘的一生。明明還沒向天理……
千年前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閃過。
一個天生的魔神,誕生在龍脊雪山。
被雪國的王得知後,將她請入宮裏。
愛人的魔神本想帶領子民一同在這雪山生存。
當瘋狂的王,隻想著讓她當“電池”!
“在掌握深淵之前,那些機械兵器需要大量實驗數據,而這魔神……哼,剛好提供能源!”
於是,她被囚禁了,沒日沒夜地被抽取著能量,一個新生的魔神怎麼可能經得住一整個國家所有戰爭兵器的能量消耗?她日益削弱。
在那漆黑深淵的牢房,她被囚禁著,每日隻有一小杯水,身體因被禁錮太久而僵硬,無數粗大的針管吸入她體內,連著巨大的官道,無休止地抽取。本就不強大的初生魔神,更加弱小。
後來……她是怎麼逃走的?她忘了,隻是知道自己到最後,被抽到神誌不清。
但她記得,她逃出去以後,在一個男人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情與關愛。
“難道我要與一個凡人一起生活?我……愛上他了嗎?”
他日複一日地關心,愛護著她,他不知道對方是魔神,隻是當做一個沒有家的小妹妹。
可能是日久生情,又或者她的心本就被俘虜,兩人結為夫妻,她決定放下權柄,陪伴他的一生。
他們上了山頂,隱居於此。
似乎是與他結婚的幾年後,又或是十幾年後……
天空對文明高度發展的雪國降下了判罪之釘,她的丈夫死了,她也被壓在了寒天之釘下。
就像剛才的白一樣……她在被鎮壓前的最後一刻,心中滿是不甘,和掛念。
為何如此簡單的愛,也要剝奪。
隻是沒有人能救他們。
白在巨大堅冰之下,看著天空的風破涕而笑;
她在判罪之釘之下,看著不遠處向自己飛奔而來的丈夫,絕望和無助。
如今,百年的囚禁,千年的鎮壓後,還未來得及報仇,就要被吞噬……也許能在那個世界再見到他吧……
冰之律者被螭吞噬了,最後一刻,跨越時間的思念和簡簡單單的愛,成為了冰之律者核心的意義。
半顆律者核心的力量在它的體內爆發,螭的身上長出了冰晶,但它卻未能完全掌握律者的權能,即使它成了第二代冰之律者。
它對這顆核心的理解隻有:
力量,報仇,稱霸。
一個從未付出過真心之物,又怎麼可能掌握這顆結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