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鑒安被關在了雷樂庭,算是老地方了,但畢竟不喜歡,她又怎麼願意久留?可是怎麼逃,這可是一門大學問。
門口巡邏的人沒有固定的時間,送菜送飯的人從不進屋,連夜壺都得自己遞出去,窗戶也被封死,所以,隻能故技重施了,但願不會碰到蕭南塵,然後悲劇地被拆穿。可是這房間裏也沒有火種,靠鑽木取火嗎?
說幹就幹,反正沒有了窗戶,外麵的人也看不到自己的動靜。她從凳子上拆下一條腿,掰斷,便開始了鑽木大計。隻是,頭一天鑽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成功,難道是在軍中太久沒有幹過這樣的活生疏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晚上,就在看守的人昏昏欲睡時,火苗終於竄了起來,徐鑒安急忙躲在一旁,等待火勢被發現。片刻,就聽得屋外有人大喊著火了,接著守衛火速打開了門,一把將鑒安拉了出去,而那火才剛剛燒了一張桌子,就被無情地撲滅了。計劃好的趁著火勢凶猛之際逃脫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鑒安有些無奈和頭痛,這一次沒有走成,想有第二次,可就難了。
果然,雷紹鋒知道這件事後,將她轉移到了城郊一片空地上,那兒除了一間茅屋,連株草都少有,她就算跑出來,也會很容易被抓回去。鑒安忍不住腹誹,不就是欺負我中了套內力大減嗎?等哪天大爺恢複了,就你們這些蝦兵蟹將能攔住我?
可
是以上在那個江湖郎中出現之前,都隻能是想象。
那個背著藥箱的男人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一臉嬉笑地朝著這些麵露凶光的守衛走過來,問:“大哥,我想進城去,可是迷路了,你知道怎麼走嗎?”
“去去去,別煩我。”
“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個路而已。”
“你小子走不走?”
這人說著就開始拔劍,劍光一現,這人不禁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我走,我走就是了。幹嘛這麼凶啊。”
可是徐鑒安怎麼舍得放過這樣大好機會?她連忙在屋裏不停地踢牆,發出咚咚地聲音,那郎中於是又回過頭來,向這邊走,“大哥,那裏麵好像……?”
“別多管閑事,快走。”這人又一拔劍,拿郎中便趕快走了。
鑒安趴在門縫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一陣歎息,又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然而緊接著那看守的臉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大吼:“給我安分點!不然有你好受的。”鑒安尷尬的點點頭,縮回了脖子。此時她突然有些想念衛弈,若是他還在蕭儀國,自己一定早就出去了,哪裏需要等到現在?
等到入夜,鑒安還在策劃著怎麼逃跑,就聽得耳邊一陣風聲,一支短箭擦著自己的頭發飛到了對麵牆上,還帶著一個字條。她一扭頭,這箭竟是從那邊牆上碗口大的洞裏飛進來的,真是好箭術。
字條的下麵裹著一粒藥丸,說是
給她解毒的,要她待會兒配合營救。落款是單字一個許。這不可能是許恒幹的,他沒法從梁朝的軍務中脫身,但肯定是他安排的人。鑒安於是放心地吃了那粒藥丸,開始運氣調息,等待所謂行動。不得不說,這藥確實很管用,筋脈感覺暢通了不少。她想這一定是白天那個江湖郎中做的,隻是自己從未見過他,應該不是軍中士兵,會是許恒找的江湖人士嗎?也是難為許恒如今還這般惦記著自己,在梁朝的朝堂上,除了衛弈。恐怕就隻有許恒會真心為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