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客戶越來越少，同事也要越來越少。
雖然還沒有到冬天，但是能感受的寒冷，已經是風雪相交了。
備崗的同事在嬉笑著，錢乃於站在前台，恍惚中回過神，填寫了客戶資料。
又是有錢有房想改善的客戶，並不能滿意她們項目做為剛需的屬性，而沒有絲毫高大上的點可以打動。
客戶穿的輕薄，像是不會冷一樣，腳上的鞋都是毛茸茸的平底鞋，可愛又保暖，但是很容易髒，鞋底其實也很薄。
錢乃於的話吞了回去，看上去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看著那些光鮮亮麗的客戶，好像沒有經過世間的煙火一樣，錢乃於心內的羨慕，不由自主地向往。
他們走過最坎坷的路，是地下停車場的水泥路。
不知道怎麼話鋒一轉，前台同事開始抱怨著：‘本來最近加班就狠，下班就晚，最近還搞了兩次通宵營業，我都要熬死了。“
”難怪銷售這行都要年輕人，整體這麼熬著，真是熬不住。“同事困得睜不開眼睛，打著哈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睡個好覺。”
”最近本來客戶就少，一天可能也排不到一個崗，整天熬著也就算了，主管還總是休息室裏抓睡覺。抓到了就要罰款。“
“我有看到他白天偷偷上號哦。”
“他白天又不是不能偷偷睡覺。”
突然間話題轉到了錢乃於身上：“乃於相親相的怎麼樣啊？”
麵對同事探究的目光，錢乃於淡淡笑著：“就那麼樣吧。”
“那是不怎麼樣啊。”了然的目光即刻道：“乃於不是我說，結婚還是要趁早的，不然都被別人挑走的，剩下的這群牛鬼蛇神裏，想要挑出能夠過下去的人，可太難了。”
錢乃於輕鬆地笑了笑：“找不到就不結婚了。”
“不打算結婚啦？”同事震驚轉瞬即逝，若有所思道：“那考慮買房吧，工作這幾年沒少攢錢吧。”
錢乃於有些狼狽，連笑一笑都很勉強了，偏偏還有同事在繼續湊話：“家裏湊一湊，首付總是有的嘛，乃於也能賺，月供月月還就好啦。”
“先說啊，乃於要是買，算我的業績。”即刻有同事舉手，連忙道：“乃於，傭金我是不要的，但年末了，我要一單保命。”
“就是嘛，回去和家裏商量商量，萬一行得通呢。”
同事們爭先恐後著，喧囂聲似乎淡化了一點危機感。
錢乃於連笑都笑不出了。
別說家裏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她的。
但就算家裏沒有，如果是弟弟想要，父母寧願用各種方式讓自己背上無法償還的負債，他們也會做到的。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偶爾何止一點。錢乃於有苦難言。
錢乃於有一組跟了很久的客戶，時間太久，中介都想要放棄時，錢乃於依舊在鼓勵著中介，可以的。
當發現被切客戶的時候，認購書已經簽完了，錢乃於心一涼，知道有點太晚了。
抱著最後的僥幸心裏，錢乃於即刻去找前台調出客戶來訪日期，在確定沒有過保後，心懷忐忑地去找了主管。
“你們自己和客戶的溝通能力不足，難道要領導幫你們去談客戶嗎？如果客戶可以循環利用，一直在領導的手裏，公司要你們做什麼？難道售樓處是可以讓你一組客戶一直吃的地方嗎？不就是讓你們持續性拓展新客戶嗎？總盯著一組客戶看，一組客戶能吃一輩子嗎？吃一回就不錯了！”主管不耐煩地嗬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