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兄弟犯難了,你看我,我看你,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謝宇的‘混蛋’不講理。
他們手裏雖然握著當年的電話錄音,可真要公布出去,不僅謝嫻會名譽掃地,他們這些謝家人也會被公眾千夫所指,淹死在唾沫裏。
謝正國心裏猶豫,臉上陰晴不定,暗悔出事後隻顧忙著和周家兄妹糾纏,沒在謝宇身上多下功夫,一直以為最好糊弄的是謝宇,沒想到最後卻被謝宇反將一軍。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正想再解釋補救一番,就聽謝宇話鋒一轉,“當然,你們畢竟是我母親的親人,我也不可能一點不照顧你們。”
什麼意思?
謝家眾人被謝宇忽冷忽熱的態度搞得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們齊刷刷望向謝宇,等著他的下文。
謝宇環視一眼並不熟悉的客廳,如果不是為了防止謝家人狗急跳牆,謝宇即使對這所宅子沒什麼感情,也不會興起售賣的打算,畢竟這裏的一桌一椅都留有母親的痕跡。
但是謝宇太了解自己的那兩個草包舅舅,好逸惡勞,愚蠢貪財,將來他們缺錢缺狠了,肯定會不顧廉恥地拿著母親的隱私做文章。
香江媒體的厲害,謝宇已經領略過,前世媒體重金收買秘聞大料也是屢見不鮮,銀彈攻勢下,謝宇對謝家兄弟的操守和智商都是持懷疑態度。
所以他不僅要揮舞大棒威懾謝家人,還要讓他們覺得聽自己的話,有甜頭可賺,他要像養狗一樣,時不時丟幾根骨頭給這群貪婪的廢物,讓他們有牽絆,有顧忌,而對謝家人,最好的牽絆是什麼?一個字——錢!
“這所宅子我打算賣出去!”
謝宇語出驚人,連周玲事先也不知謝宇竟有這樣打算,她眉頭輕皺,顯然對於謝宇的做法不太明白。
“房款我分文不取,全部設為信托資金,而你們隻要簽好保密協議,就是信托資金的受益人。”
謝宇扔下一枚誘人的魚餌,坦蕩蕩地迎向謝正國那試探的目光,“這是我看在你們是媽媽親人的份上,做出的最大讓步,你們不簽也沒關係,我照樣會賣這所房子,收了房款我就回英國,香港鬧翻天也和我沒多大關係,至多我永遠不回來罷了。”
三四千萬的信托資金,每年數百萬的收益,謝宇不相信貪婪的謝家兄弟會拒絕。
是一無所有?還是細水長流,以圖後計!謝宇把餌放到那兒,由不得他們不咬!
“你們回去商量一下吧,明天中午我要看到結果。”謝宇扔下最後通牒,頭也不回地走出客廳,留下左右為難的謝家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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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玲是同謝家人一起離開的謝宅,直到第二天晚上才一身疲憊地回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紮著馬尾,英俊帥氣的高個男子。
“山哥!”謝宇見了來人喜出望外,衝上前去就是一個熊抱。
“臭小子,趕緊讓開,別弄髒了我的衣服,很貴的,在太古廣場買的呢。”周山一臉嫌棄地推開謝宇,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好幾遍,嘖嘖道:“人還是長得這麼欠揍,怎麼性情說變就變,不是以前見我就躲了?”
謝宇知道自己今生最怕的就是周山,平時能躲就躲,比較現在的熱情,確實轉變太快,他臉色微僵,訕訕道:“我現在是重新做人,以前那是不懂事。”
“現在確實懂事了,都能自作主張賣房子了!”周玲不鹹不淡地接話道。
“玲姨,你生氣了?”謝宇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周玲,隻見她麵如僵屍,雙眼微耷,進門後,看也不看謝宇,徑直將自己撂倒在沙發上。
周玲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後,方瞟了眼戰戰兢兢的謝宇,她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周山在一旁也是同樣神情,兄妹倆一個俊美邪氣,一個冷硬嚇人。
謝宇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結結巴巴道:“你叫山哥來,不會是想一起扁我吧,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病人,還是遺孤,你們如果揍我,我媽媽在天上會掉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