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時候李萬昌和苗金昆應該早已經坐不住了,他們一直以來覬覦的不就是沈家遺產和傘骨刀裏的砝碼嗎?
但是,踢爆羽清去世消息的方式很特殊,當我看到身著黑色婚紗的瓏瑤時,我有一種緊緊抱著她哭的衝動。
“聽著,代坤,今天,我們誰都不準哭,知道嗎?”
我忍住了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好久,緩慢地點了點頭。
黑色的婚紗,哥特式的妝容,黑色的頭紗,黑色的佩花,黑色的指甲油,還有黑色的煙熏妝。我想象不出來,除了瓏瑤,還有哪個新娘會用這樣的妝容,去迎接自己的婚禮。
瓏瑤說,這不僅是婚禮,也是葬禮,也許隻有這帶著金屬感的黑色妝容,才能陪著羽清,走到最後吧。
我顯然隻能呆在裴家哪兒都不能去,再看看伴郎伴娘,安迪和羽蝶,黑色的西裝和黑色的禮服,還有那黑金的,骨灰盒。
我想不出來當媒體看到黑色禮服的新娘出現在教堂時,他們會是什麼表情。我在裴家別墅裏看電視的時候,首先就有媒體爆出了消息:台灣演員沈黛青嬌妻身份公開,竟是錦都裴氏獨女!
也許別人之前都猜不出來,作為台灣柏氏三少爺的羽清,要娶一個怎樣女孩才能算是門當戶對。現在在他們看來,錦都裴氏也可算是現代的貴族了,兩家的聯姻,大概不是意外吧。
更勁爆的消息馬上就隨之而來了,柏氏和裴氏的聯姻變為了葬禮,新娘身著黑色婚紗作為喪服。
不流淚是不可能的,婚禮的全過程瓏瑤都是在強忍著淚水的,裴叔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向所有現場的媒體宣告:
“我女婿是死於非命的,所以,我給我女兒承諾,向我的親家承諾,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將置他於死地的人繩之以法!”
這對於我們的對手而言,無疑是宣戰書;而羽蝶也代替投資方,宣布沈家大院的開業期推遲到9月,爭取在3個月內,查出事件的真相,讓兄長安息。
我靜靜坐在靠海的露台上,遠遠注視著海上日落的瑰麗風景,就好像熊熊火焰在海的盡頭燃燒一般,海也不是那麼平靜,在夕照下翻滾,沸騰,仿佛黑夜降臨之時,風暴將降臨一般。
現在是2012年的6月初,四季不分明的錦都早已進入了酷熱的夏季。
我手中握著那把傘骨刀,很顯然,裴叔重新給傘骨刀製作了把刀鞘,不再是鏽跡斑斑的,而是裹上了黑色金屬的修飾外殼,雕龍的裝飾紋,以及改造過的傘柄槍,隻是現在已經不再是槍了,同樣是重新打造成了雕龍的紋飾,握在我的手裏,尺寸剛好合適。
老爸把傘骨刀交給我的時候說,裴叔專門重新整修了這把刀,交給我做防身用。我苦笑著,現在一切的矛頭都從老爸身上轉到了我這兒來,他從前是希望我能躲開,而現在我們都清楚,誰也躲不掉了。
我緩緩從黑色刀鞘中抽出了這把又細又長的單刃刀,不到50公分,約兩指寬,拿起來感覺它很輕。我不知道當年沈千樺是怎麼想到在傘骨中藏下這把刀和原本的槍,也許最初的設想隻是用來防身用,最後卻成為了砝碼的保護殼。
早在上學之前,老爸就把我送去習武,當初學劍時用的劍可比現在這把傘骨刀重多了,一直以來,我的學習生活之外,習武是少不了的,無論是刀、劍、拳……當初我還在好笑,問老爸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培養成甄子丹二代,老爸隻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