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樹坐在自己小客廳的沙發上喝著悶酒。他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幾個酒瓶,其中有些瓶子已經空空地倒在茶幾上。幾滴酒漬滴在茶幾上順著邊沿流到地毯上,黃色的純羊毛地毯瞬間就糟蹋了。
門上響了兩聲叩門聲,似乎隻是象征性的告知屋裏的人有人要進來了,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了。一個人徑直走到謝玉樹麵前,黑色的皮鞋鞋尖正好對著謝玉樹低垂的視線。
“哥,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謝玉清皺眉看著桌上的酒瓶和謝玉樹手上的酒杯,語氣有些急躁,表情也不像平時那麼淡定從容。
“嗬,你來了。你是來陪我喝酒的還是來質問我的?”謝玉樹搖晃著酒杯,自嘲般笑著。
“我既不是來陪你喝酒的也不是來質問你的。”謝玉清說著,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態度嚴肅認真。
“那你來幹什麼?”謝玉樹抬眼看著謝玉清,仿佛真的不明白他的來意。
“你就打算躲在這裏喝酒?”謝玉清不理謝玉樹的回避,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辦?隻怕我現在走出家門一步,口水就會把我淹死,哼哼……”謝玉樹仰脖飲盡杯中酒,“哐”地一聲把高腳酒杯重重地捶在桌上,高腳杯竟然還安然無恙。
“謠言止於智者。這種無稽之談是怎麼傳出來的我也能猜到幾分,那你呢?你怎麼想?難道你就任由父親操控你的人生?”
謝玉清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聲調也提高了,情緒似乎很激動。
“不然怎麼辦?”謝玉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整齊的頭發瞬間變得亂蓬蓬,整個人看起來既滄桑又潦倒。
“嶽靈犀呢?”謝玉清狀似無意地說出這個名字,眼睛卻緊緊盯著哥哥的臉。
“她?她也不過是一顆棋子,我們都是不能自主的棋子罷了。”謝玉樹麵色慘白,他不是沒想過,隻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現在謝玉清毫無預警地強硬地把這個名字擺在了他的麵前,由不得他不去麵對。
“你記不記得你當初承諾過我的話?你說你會好好對待她,她是個好女孩。關於謠言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父親製造這樣的謠言目的是什麼很明顯,你就算選擇屈從就可以一句解釋也沒有,然後躲在這裏喝酒嗎?”
謝玉清厲聲責問,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弟弟。
“你說得容易。你根本不明白父親這麼做的真實意圖!”被弟弟這麼質問,謝玉樹的火氣也上來了,加上喝了酒情緒也漸漸激動起來。
“不管父親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你一個大男人總要站出來把事情解釋清楚吧!兩旁世人怎麼看你可以不在意,難道嶽靈犀的想法你也一點都不在意嗎?”謝玉清毫不退讓,連連逼問。
“嶽靈犀!嶽靈犀!你這麼記掛她,莫非你早就對她心有所屬,才這麼看不慣我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謝玉樹突然笑起來,像個紈絝子弟。語氣陰陽怪氣充滿諷刺的意味。
“你!”謝玉清被謝玉樹的混賬話氣得瞠目結舌。
“如果你覺得胡說八道可以解決問題,就繼續進行你那莫名其妙的猜測吧!我隻知道我謝玉清沒有一個不負責任、軟弱、毫無擔當的大哥!”
謝玉清一口氣說完,氣衝衝地出了房門,門發出一陣巨響,震得腳下的地板似乎都在顫動。
窗外蕭瑟的秋風吹進來,謝玉樹的酒似乎醒了一些。他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看著桌上誤事的酒,氣得一股腦把酒瓶全掃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嶽靈犀來不及多問,急忙趕回家裏。父母和哥哥都坐在大廳裏,麵色凝重。
“爸爸,外麵的謠言……”嶽靈犀說不出口,但是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